“……味道怪你还吃!”安泽骂他的心思都气没了,直接拿了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先去医院吧,那应该就是吃坏了肚子。”
“我刚给司机打电话了,让他来学校接我……”
周虚家离学校远,司机过来最少要四十分钟,安泽果断的说:“让他直接去医院吧,我们打车去。”
软软的哼唧两声,周序就被安泽架着走了,前桌一看他病得挺严重,主动说替他俩请假。
安泽有周序家司机的电话,直接自己给他打了,说让他直接去医院,也不用太着急,应该就是吃错了实物。
到医院挂了水,周小公子生病之后更加依赖人,恨不得挂在安泽身上,终于该跑的都跑完了,他就靠在安泽肩膀上,哼哼唧唧肚子还疼。
“食物中毒,肠胃感冒,怎么也得等药效上来才能缓解。”安泽看他脸色惨白,忍不住说道:“谁让你什么都敢吃!”
“那还不是你不陪我。”周序非常委屈,这一星期安泽为了三千米的项目,节省时间也不跟他去外面吃了,要不买个面包糊弄一口,要不然就吃食堂,他实在馋,今晚就一个人跑到校外吃独食,被苛待的胃一时扛不住美食的诱惑,饥不择食的将味道有点儿怪的虾都吃了,他也用生命挣扎过,但抗争不过。
“而且,尤逾现在也看上你了,天天跟着你,我都插不进去你们。”
安泽:“……”
周序什么都不知道,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戳中了他的心事。安泽沉默,又想起刚刚跟那人发生的冲突,捏着手机,考虑着应不应该发个短信道歉。
“你想什么呢?我明天运动会是不是参加不了了?”周序歪着头,很是自怨自艾。
回过神,还是算了。安泽想。
如果他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可以道歉一百次。
但现在,不尴不尬的,既然自己不能成全,就别去招惹。
不仅司机来了,周家的老大也来了。远远的,安泽看着身影就觉得有点儿熟悉。
待那个白衬衫红领带、手臂上挂着外套的男人走近,他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景龙生日那天、欢乐城六楼跟一个女人……的男人嘛。
那天,不仅是自己看到了他和一个女人怎样,尤逾也在那个时候个你自己表白的。
安泽心里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娇贵的,吃个东西都能吃进医院。”年轻男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出彩,勾起的嘴角和上扬的眼梢都透出一股风流气,他余光看到弟弟靠着的少年,眉毛一挑,显然也认出了他:“真巧啊,你竟然是我弟弟的同学。”
“大哥。”周序叫了一声,从安泽身上爬起来,却见他哥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好友身上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在欢乐城六楼,当时你跟另一个男生在一起。”怕他想不起来,周瑾还热络的出言提醒。
“记得!”安泽连忙站起来,跟他客气的握手:“您好,周大哥,我叫安泽。”
“你就是安泽啊!”周瑾脸上的表情更惊讶,然后说道:“难怪啊,我家老爷子在家天天夸你,小序也天天念叨,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一看就优秀得不得了啊。”
“没有,周叔叔就是偏爱,才总夸我。”安泽连忙谦虚道。
客套了两句,安泽一看人家哥哥来了,也就提出先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尤逾吵了架,心里有愧疚情绪,他这一晚睡得极其不好,做了噩梦,梦到爷爷被抓起来的消息传出来后,很多人涌入奢华温馨的别墅,将他名贵的花瓶全都摔碎,值钱的字画也都撕扯开,身后传来妈妈和妹妹的哭声,背后的哭声和眼前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要将他们三个压住,然后他熟悉的那个男人一把推开他,纠起身后哭着的女人的头发,狰狞着狂吼:“钱呢?钱都在哪儿?再不拿出来,我就弄死你们……”
猛地睁开眼睛,头顶连灯罩都没有的简陋灯罩让他很快清醒过来,安泽从床上坐下来,才发现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太阳透亮,天边挂了一抹淡淡的彩虹。
地面是湿润的,看来昨晚下了大雨。
“哥,你今天就跑赛吗?我也想去看。”
吃早餐的时候,安然咬着饼子说,被妈妈拍了一下,警告道:“吃饭别说话。”
吃完饭,胡秀秀听安泽跟妹妹说自己的比赛在明天,从屋里找出个厚外套来,递给儿子:“秋雨最凉,你多穿点儿,等上台讲话的时候再换上西装。”
胡秀秀知道,但凡有需要重要的场合,学校总是会选安泽作为学生代表讲话
她儿子,一直都是最优秀、最耀眼的。
“谢谢妈。”安泽在门口接过外套,直接套在了西装外面。
运动会是学校举办的大型集体活动,全员都必须穿校服,但他上午要上台,怕衣服放在包里压出褶皱,他直接将专为各种活动准备的成套小西装穿上了。
穿着西装少年,更凸显了蓬勃朝气中的贵气和神采,胡秀秀目送他出门的时候,眼神都是压不住的自豪神色。
祝贺词昨晚没得到功夫练习,但对于这种讲话,他早就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因此在路上默念了两遍,就觉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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