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逾嘴角自然上翘,五官深邃硬朗,又眉目含情,安泽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被帅到了,飞快的错开眼,心跳得有点儿快。
“这话我爱听。”清浅的笑意冲淡了男生眉宇间的锋锐,他顺势将手臂圈在对方脖颈上,问道:“我乖吧,你不让我动手我就没动手。”
这是讨好卖乖?
安泽无奈,继续夸:“乖!尤哥你好乖!”
“你也很乖!”听到了想听的话,尤逾脸上的笑意继续扩大,又伸手去揉他柔软的发顶。
感觉对方的手指穿插进发丝,指尖冰凉的温度传到了头皮上,安泽瞬间战栗了一下,偏头就要多开,热度顺着脖颈往上爬,连耳朵尖都红了。
要是别的男生跟他这么闹,他不会觉得什么。但尤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不一样,每当他的碰触自己的时候,他就会抑制不住的身体起细微的异样感觉,心里也格外不好意思。
见他多开,尤逾虽然觉得有点儿遗憾,却也没再乱动,将无处安放的双手插到裤兜里,又说回了刚才的事情。
“真没想到,你竟然录音了,那几个老师也根本没想到。”尤逾感叹一样说。
“你怎么这么聪明?”
安泽耳根还很热,心不在焉的如实回答:“不是聪明,就是怕你跟他们打架,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你有时候太冲动了,不分场合不分人,跟谁起了冲突就动手,很多时候本来不是你的错,但因为你先动了手,最后也变成了你的错,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盲目的同情弱者,根本不问缘由,就像是刚才,明明也不是咱们的错,只因为对方哭了,老师们就认为是我们一定做了什么伤害他。我要是不阻拦你,那个老师说话那么没师德,你八成会被他气得失了理智,只要动了手,你一个学生身份,不管他说了什么,错就全是你的了……”
安泽说了半天,没听到声音,以为尤逾去干别的了。没想到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炽热得仿佛滚烫岩浆的眼神。
安泽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你别对我这么好……”尤逾望着他,声音都沙哑了:“你还害怕我吃亏,我能吃什么亏啊,我这样的人……”
“你什么样的人?”安泽将手机放回兜里,看着他说:“不会吧,尤哥,活得像你这么潇洒的人,还会妄自菲薄呢?”
从不在意别人眼光,活得恣意潇洒,狂放不羁的男生,竟然用这样沙哑软弱的语气说“我这样的人……”,可真让安泽惊讶。
“什么妄自菲薄,欺负我学习不好是不是?”尤逾短暂的笑了一下,脸上还残留着感性的情绪,顿了顿,他仿佛很感慨似的缓慢说道:“就是觉得,跟你一比,我就像一坨垃圾。你对我这么好,我不配……是不是,特别喜欢一个人,自己就慢慢的低到尘埃去了。”
您突然这么文艺,我真不好接。况且我还是当事人的情况下。
对于尤逾这三天两头就猝不及防表白的情况,安泽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慢慢适应,逐渐免疫。
就像现在,他还能装作很平静的回答:“有生之年能听到尤哥自评为垃圾,我也是值了。”肚腩要疯
尤逾轻笑了一下,并没有被他把话题带跑偏,继续维持深情的校霸人设:“我说真的,别再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就心里就还存着一丝希望,觉得你心里是有我的……”
“好!”
安泽没让他抒情完,果断打断,一脸诚恳的答应道:“我错了,尤哥,以后绝对不对你这么好了。不,以后绝对不对你好!”
尤逾:“……”
两人从食堂出来耽搁了很长时间,到会场的时候,广播已经通知高三男子组三千米项目比赛运动员去检录。
安泽还是决定去会场的本班位置走一趟,刚才他打开手机后,不仅接到了班主任老薛的电话和短信,他们三班群里也像是炸开了锅,全都是班级同学关心他、鼓励他的话。就连平时从来没在群里说过话的几个特别内向的同学,今天也为了他破例冒了个泡,跟他说同学们都支持他,不会因为网上那些不实传言轻信。
安泽和尤逾穿进会场,刚走到旁边四班所在地的附近的时候,有看到他们的同学就大吼一声:“泽哥!泽哥回来了!”
李显和几个平时跟他混得熟的男生甚至直接翻过栏杆冲了过来。
“泽哥!”李显大个子一把将安泽抱住,激动的说道:“吓死我了,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开了呢,你他妈去哪儿了,也不接电话!”
安泽:“……”怎么这么多人觉得他想不开,他平时有表现得那么脆弱到不堪一击吗?
“不会想不开。”安泽无力的为自己辩解一下。
叶小甜和几个女生坐在最前排,看到他们之后也激动的站起来。她对旁边一个女生说:“看,我说吧,安泽他没事儿,一会儿就过来了。”
安泽跟着他们一起自己班级走,从四班路过的时候,很多安泽不认识的四班的同学也冲他友好的笑。
“卧槽,这你都能想开……”李显松开他后,一拳怼在他肩膀上,笑着骂道:“你丫心挺大啊!”
“……”安泽想问问,那你到底是想让我怎样啊?
不过李显很快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他回头,就对上了他们年级大佬的死亡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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