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面无表情:“小姑娘还学会慧眼识人呢, 反正哥你千万不要跟他学坏了!”
说了一路的尤逾的好话, 但一向又甜又软的妹妹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听不进去劝,铁了心认定尤逾就是个坏人。
晚上胡秀秀回来,她更是激动的将今天心有余悸的警局之行叙述给他听。
胡秀秀的第一反应是问安泽有没有受伤。
安泽笑着说:“没有。”
胡秀秀不放心,非要将他睡衣袖子挽起来,仔仔细细的将他笔直洗白的胳膊在灯光下反复看。
安然拧着好看秀气的眉,生气的说:“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哥交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朋友,一个人打倒一大片混混,手法特别凶残,重点是他还是银色头发!你知道银色头发吗,那种白中带灰,灰中泛着白……”
见安然手臂活动的时候也正常,胡秀秀彻底放下心,心不在焉的回答她:“哦,听着挺好看的啊。”
安然气愤的尖叫一声:“哪里好看?那不是不良少年的标配嘛!妈你到底能不能跟上时代潮流,现在学校管这么严,高中不可能让染发啊,他要么是老师都管不了的校霸,要么就是非常能臭嘚瑟!”
被说跟不上是时代潮流也是胡秀秀的一个不能容忍的点,她立刻反驳:“那可能就是这学生特别适合这个发色呗。多时尚啊,我昨天晚上看一个选秀节目,一个特别帅气的小鲜肉就染了银灰色头发,特别好看,奶凶奶凶的,看得都我都幻想你哥高考完,要给他弄个什么新造型了。”
安然莞尔:“我就算了。”
安然跪在沙发上蹦:“他不是奶凶奶凶!他是真凶真凶!”
胡秀秀准备去洗漱,跟她说话显得非常不认真:“哦,他也长得特别好看吗?我感觉这个发色,长得一般的人都不敢尝试的。”
安然想起尤逾那张棱角分明,又帅又有个性的脸,说他丑这种谎言根本说不出口。
安然追到洗手间门口,咬着牙说:“反正没我哥好看!我哥最好看!”
“最好看”的安泽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看,笑着摇头,听到他妈已经拒绝跟疯癫的小女儿沟通,转向他了。
“泽泽,这个朋友是上次陪你回去看爷爷的同学吗?”
“是。”安泽从书里抬头,非常厚道的为自己的校霸追求者说几句好话:“他今天打架也是因为我和解逸,要是没有他,估计我的伤就不能这么轻了。”
安然撇撇嘴:“没有他还有警察呢!是我报的警,他还说我多管闲事!”
安泽服了这小姑娘:“行了,他是要跟你道歉的,都说了是误会,你别揪住不放了,他心很诚的。”
安然:“他要是心诚,就把头发染回来,染成黑色,我就不针对他了,承认他是个‘好男孩儿’。”
“好男孩儿”几个字还加重了咬字,安泽都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的敌意。
胡秀秀思想一向开明,不理小女儿的骄纵,对着安泽说:“听着就是个有个性的好孩子,上次就说叫他来家里吃饭,还没感谢他特意陪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呢,就下周日吧,叫上周序,我好好招待他们。”
周序想来他家吃饭都想疯魔了,就馋安泽做的糖醋小排,还有安泽妈妈做的红烧鱼。
安泽:“行,我先问问他们那天有没有其他事。”
周一早晨,安泽就在两人都在的时候问了。
周序自然是没有其他事儿,有的话也没有吃饭重要,都推了推了!幸福得简直要昏厥!
倒是尤逾,表情有点儿不自然。
虽然他也说下周日那天没事儿,但是安泽见他一直没说话,也没像周序表现得那么想去,就等周序不在教室的时候,说道:“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我跟我妈说一声就好。”
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去别人家做客的。
没想到,尤逾古怪的看他一眼,语气也怪怪的:“我怎么会不想去,我做梦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你家。”你家里你的床。
安泽:“那你?”
尤逾佯怒的瞪他一眼:“对我来说这就是见家长啊,第一印象多重要,我要是有表现不妥的地方……”
“……”安泽:“你想太多了吧,就是吃个饭。”
尤逾看着他,眼神幽怨:“对我来说,这就是比高考还重要。”
过了一会儿,安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还行,因为我看你一点儿也不看重高考。”
刚开始要好好学习的校霸大佬:“……”
因为这一顿饭,周序受了一整周的威胁,天天兢兢业业的跟卷子和笔记死磕,就怕周日安泽生气不让他去了。
尤逾这一周也格外沉默,安泽给他布置的任务他就一声不响的做,做完了就沉思一下,还时不时的在手机上查东西,看上去挺忙碌。
安泽倒是省心,他觉得周序要是一直吃不够糖醋小排和红烧鱼,其实可以每周都在家里设宴,请他去吃,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说不定周小少爷能考出个惊人的高分呢!
景龙紧贴着走廊的墙坐着,偶尔从游戏中抬起眼睛,转动一下疲劳的眼珠,看着这边这两个学渣在安泽的监督下,疯狂的刷卷子,就觉得场面很迷幻。
景龙:“你不觉得,安泽迷之可怕吗?”
田言跟他一起玩的手游,空隙的时间正给自己手里的人物换服装,不太上心的说:“怎么了?你可别作死惹他,尤哥能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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