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动作一顿,抿了抿唇。
路过立马心脏一缩,慌里慌张的摆了摆手:“我……我就是好奇,如果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能说的。”
路过没想到公良答应了,反而有些不安:“我知道了也没关系吗。”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公良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确实……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说出去别人还会把他当神经病。
公良一手牵着善行,由着他把玩自己的长发,目光有些悠远绵长。
这些做了恶的人当然是送去异界了。
……
异界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异世界,据说是为了关押第一个诞生的魔,由神亲自下的咒,后面随着生灵的诞生,由善生出了恶,由恶生出了凶,异界便是关押那些犯了罪的恶魂。
里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漠,无数尚未成型的恶魂游荡其中,强者为尊,互相吞噬更是常事。
后来有了位异界之王做镇,鬼吃鬼的现象才有所收敛,他进去的时候那位异界之王已经存在了。
银发及腰,白衣飘飘,美的像天上的神,却说,他也有罪,有罪才会存在于异界,有罪身上才会被烙上异界痕。
公良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这是有罪的证明。
说来,他当时被锁在笼子里,自他存在于异界的时候善行就一同存在了。
不过那位异界之王或许有些喜欢善行,没有由着他在外面和其他的恶魂胡混,将他一分为二,正邪两分,其中一部分就被化成了一朵又大又蠢的食人花。
那是公良被锁住的那段时间里唯一的乐子。
看着那朵傻乎乎的食人花天天在院子里凿洞,凿完之后就自己一天换一个坑种,每天的坑都不重样。
被发现后难免会被教训一顿,然后就恹耷耷的去把多余的坑填上。
不过食人花脑袋大却不记事,不到一刻钟立马又乐呵呵的跳起来,然后再挖洞,再填洞,周而复始的过了几百年日子。
公良想着想着笑了起来,看着身边将他的头发嚼的欢快的善行,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把善行当宠物的原因。
哪怕现在变成了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他仍旧无法把他和那朵食人花割离。
不过这样也好,蠢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公良压下了心里那点涌上来的郁气,指尖从善行的后颈轻轻滑过。
……
之后的路过很快就开学了,公良的花店也关了一段时间。
他像是要把几辈子的觉都补回来一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醒来的时候太阳正好下山,他揉了揉额角,还没等坐起来就感觉自己胸口压着一个人。
不用思考他也知道是谁,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善行正躺在他的怀里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他也不明白善行明明不需要睡觉,却总是在他睡的时候蹭过来躺一躺是为什么。
往常这个时候只有一种结论,那就是他玩累了。
公良给自己做了一下心里建设,他提着善行的领口将他拉了出来,善行不吵不闹,坐在床上乖巧的看着他。
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他已经开始怀疑善行是不是把整栋楼拆了,等他打开门一看就是遍地的废墟。
深吸了几口气,他抚着心口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生气,免得心脏又开始疼,然后他一把拉开了门。
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椅子没有坏,沙发没有破,平静中透着一丝诡异。
他回头看了善行一眼,善行坐在床上晃荡着两条腿,对上他的目光后还呲着牙笑了一下。
公良无声的松了口气,他抬脚走向厨房,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他对于食物的需求没有普通人这么高,但因为身体受到限制的原因,他还是要像正常人那样有一定的摄入量,渐渐的他也就想让自己沾点烟火气。
“咚咚”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
“公良先生在吗。”
他打开门,穿着一身旗袍的阿花站在门外,她手里捧着一叠衣服,笑着说:“公良先生,这是你前些天拜托我帮你做的衣服。”
公良有些疑惑:“阿花,那些旗袍已经够了,而且现在我也不需要穿了。”
阿花的笑容变得更大,连眼角的细纹都深了几分。
“不是旗袍啊,你先把这些衣服收下吧。”
公良看着手里看不出形状的衣服,还要再说,阿花就笑着摆了摆手:“哎呀,我屋里的料子多着呢,我也穿不上了,能给公良先生做衣服是我的荣幸,也多亏了公良先生,我还不知道衣服能这么穿呢。”
阿花笑得花枝乱颤的走了。
他关上门,摊开了手里的衣服,然后他的眉心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善行,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坏东西,谁教你去做情.趣制服的!”
善行……善行躺在床上笑弯了眼睛,抱着公良睡过的枕头滚了两圈。
第26章
“叮咚!”
“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穿着浴袍的年轻男人懒散的打着哈欠。
“你好,我是周小姐的私人医生,公良。”
如钢琴一般低沉却不失清朗的声音让年轻人抬起了头。
他看着面前高挑修长的男人, 洁白的衬衫笔直的黑西裤, 一件过到小腿的白大褂将人衬得更加纤长匀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