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胃在翻滚,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公良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波动,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只问:“你觉得周丝对李伥来说重要吗。”
路过微微一怔。
重要!从李伥的表现中来看,恐怕周丝不仅重要,还几乎到了让李伥魔怔的程度。
脑子里的东西开始有些动摇,他把纠结疑惑的目光看向公良,却见公良微微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浅淡的笑。
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路过默默的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
李伥这次的发烧来势汹汹,不止伴随着呕吐发热的症状,还一直在梦魇中不停的说着胡话,就好像所有压抑的不良反应在这一次全都冒了出来,就连每次昏睡的时候神情都无比痛苦。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将近一个星期,本就看着纤瘦苍白的人几乎瘦的脱了相,带着肉眼可见的颓败,甚至有一种病入膏肓的错觉。
不过他依旧带着一种俊秀的美感,除了让人觉得他随时都能昏死过去,其余的和以前看不出什么差别。
“这段时间谢谢公良医生了,还有小路弟弟。”
路过抽了抽嘴角,默认了这个让人羞耻不适的称呼。
“李先生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已经告诉了阿姨这段时间做些有营养的东西,李先生平时还是要多休息,偶尔可以进行适当的运动,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禁.欲。”
公良保持着温和平静的表情说完了这段话。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伥笑着挑了挑眉,却没有回应,只说:“公良医生费心了。”
路过也是在这里待了几天后才知道这栋别墅除了李伥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而这个阿姨只是在做好饭后送过来,并不会留在这里。
据那个阿姨说她大概是二十多天以前来的,当时这里就只有李伥,她从不进门,只是在家里做好饭后送过来,李伥有时候会吃,有时候放在外面的饭盒一天都没动。
她从没见李伥出过门,因为她每次来的时候这里的门都没有锁,偶尔还会看见李伥一个人在卧室对着窗户抽烟。
……
李伥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路过就回了自己家,虽然李伥极力挽留,但路过想跑的心却更强烈了。
因为这段时间的折腾,公良也长时间没有得到好的休息,于他而言,每天睡上十二个小时可能才刚好达到他的需求。
要不是路过在这帮他看着,恐怕他会更加疲惫。
公良已经连续睡了一天一夜,善行并不需要睡觉,这段时间他被勒令不能出这间房,所以善行盯着公良睡着的脸也看了一天一夜。
现在他正趴在床上一边吸着公良的手指一边玩着公良的头发。
公良睡着的时候像被供奉的神明,笔直的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放在腹部,连长发也是柔顺的垂在胸口。
衬着他雪白的皮肤,就像个被冰封了数百年的精灵。
善行眨了眨眼睛,忽然凑了过去,公良的呼吸很浅,几近于无。
在别人眼里,公良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像春天融化的雪,但善行知道,这只是那些普通人所认为的样子。
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公良的面孔,看着这张他人眼里绝美的脸。
其实他不太明白所谓美的定义,但那应该是一件值得让人惦念的东西。
他摸着公良的额头,抚过他浓密的睫毛,再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因为疲惫而失去了血色的薄唇。
手指停了下来,他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紧,而后突然愉悦的一弯,他低下头亲了上去。
柔软冰冷,像在亲吻一具尸体。
但味道却比他尝过的所有味道都要好。
比那些死魂还要好,不不不,那些东西只是为了补充能量,并不存在味道好不好。
善行呲了呲牙,露出尖锐的虎牙,可在碰上去的时候虎牙又迅速的收了回去,藏在柔软的嘴唇后。
他做了那些人看着公良时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伸出舌尖,沿着公良的唇缝舔到了那颗嘴角下方的痣,湿润中带着水光,比想象中还要色.情。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公良医生在吗。”
善行看了眼依旧熟睡的公良,眸色微深,缓慢的爬下了床。
“公……”李伥还要再敲,门突然打开,他打到了善行的胸口。
李伥愣了一下,却没有收回手,而是似笑非笑的松了手指,挑着眼尾说:“善行先生的身材果然比想象中还要好。”
除了并不是那么的火热,结实的肌理几乎能迅速让人软了身体。
善行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了半个头的人。
李伥最受不了善行这种幽深睥睨的目光,放在善行胸口上的手几乎立马就要摸索着撑过去。
善行微微一让,避开了他。
李伥往前一栽,堪堪稳住身体,摇摇欲坠的理智也终于回笼。
他拉了拉领口,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不知道公良医生方不方便,我有些不舒服,想麻烦他帮我看看。”
善行没说话,他走出来关上了身后的门,用行动告诉他,不方便。
李伥也不生气,索性他现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找公良看病。
“那可以麻烦善行先生帮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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