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伥到底在囚.禁周丝的时间里对她做了什么。
他侧头看向公良,却发现他的双眼始终清澈又淡然,带着一种早就看透的沉静。
路过翻腾的心重新安定下来,不管李伥曾经和周丝发生过什么,他始终相信公良。
“阿丝……阿丝……”
李伥抱着花瓶喃喃自语,突然看着怀里的大丽花,整个人都出现了巨大的反应。
“不是……不是的!”他猛地砸碎了花瓶,眼里出现了厌恶又排斥的情绪,他走过去,脚底被碎玻璃划伤,鲜红的血染红了地毯。
“公良老师……”路过紧皱着眉头,再这样下去,李伥恐怕会出现精神错乱,不,他现在已经精神错乱了。
公良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空洞茫然的李伥突然看到了他,那双无神的双眼也有了聚焦。
他突然露出一个笑,笑得撩人又轻佻:“公良医生啊。”
现在的李伥好像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公良医生,我身上好痛,不……是好痒,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他摸着脖子露出一丝浅薄的艳色,无意识的举动带着勾人的味道。
身体的亏空让他站不稳,踩过一块碎玻璃,他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脚底的血让他有些茫然:“怎么了……”
好不容易有了光彩的双眼又开始涣散,他没了动作,嘴里又开始叫着:“阿丝……阿丝……”
公良无声的叹了口气,伸出手点了点从翻倒的花瓶里溢出的水,指尖一弹,一滴透明的水珠打进了李伥的眉心。
李伥猛地一怔,他失了神,随即缓慢的转动着脖子,看着打翻的花瓶,地上的碎玻璃,还有狼狈不堪的自己。
“公良医生。”魔怔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
路过无声的松了口气:“李先生,你还好吧。”
“嘶……”李伥倒吸一口凉气,脚上的剧痛让他白了脸。
“不好意思,请问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路过看了公良一眼,公良转身去拿药箱,他将李伥扶到了沙发上。
最后伤口是路过帮李伥处理的,因为路过觉得蹲在地上给李伥的脚上药的公良怎么想怎么违和。
可能在他的心里,公良的形象已经变得神圣又高大了吧。
“李先生,你又开始发烧了,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情绪太过激动,也……也不要在做那种事了。”
路过听得多了,自己都能劝李伥几句。
只是也不知道李伥有没有听进去,他垂着头静默不语。
过了很久,才听到他哑着嗓子说:“我见到阿丝了。”
路过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表情,他看了李伥一眼,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她恨我,应该的……”李伥自己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路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李先生,当初你和周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李伥已经冷静下来,所以当他回忆以前的时候那些记忆就格外的清晰。
……
因为幼年的经历和身体上遭受的苦难,李伥伤了底子,各方面的发育都比同龄人慢。
很多男生在高中的时候已经开始抽条,身体上的发育也已经觉醒,心智上也慢慢有了懵懂的青春期。
可李伥还处在云里雾里的阶段,比其他人矮了半个头的模样在其他人眼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拼了命的学习,脑子里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东西,只是偶尔会在夜里梦到周丝,对方如天神降临一样将他拉出困境,那双红色的唇瓣和上挑的眼尾牢牢的刻在他的心里。
不过他尚且不明白这是什么,只听别人说念念不忘的是梦中情人,甚至有些男生会在起床的时候去洗裤子,然后插科打诨的说着青春期的玩笑。
李伥没有早上去洗裤子的烦恼,只是听到那些话,他会忍不住想,周丝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吧,所以才那么容易就牵动他的心。
于是他开始写那些笨拙的情书,每到下笔时回忆起和周丝的初见,他的心里都无比火热。
真正开始发育是在高二下学期,他腾腾腾的像拔苗一样开始长高,少年人的轮廓渐渐褪去了一点稚嫩,变得青涩,舒展开的眉眼带了点清秀俊逸,整个人像生长的青松一样夺目。
事情发生在高三那一年。
他在拥挤的地铁上被人猥.亵了,他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通过紧贴的身体,他知道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对方用身躯牢牢地锁住他,男性的荷尔蒙钻入他的鼻尖,那只粗糙干燥的手与他的皮肤相贴。
他恍惚又不安,等下了地铁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慌里慌张的跑回宿舍换了裤子,无声的哭了出来。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有了梦.遗,却不是所谓的“梦中情人”,而是一个看不清样子的男人。
从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他不一样了。
他更加不要命的学习,他害怕自己会因此堕入一个更加可怕的深渊,所以他不停的去想周丝,想她的样子,想她的笑,甚至去想她当时抽的烟,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拯救自己。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他以市状元的成绩考上了南大,还与周丝重新建立了联系,这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