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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一边对着未来绝望一边抹泪,又一边倔强地啃堆得像山一样作业的自己,还真的是……格外令人怀念。
    那时候的动力不过是,奶奶老了得我养,妈妈回来了我得让她刮目相看,父亲……要是他回来了,自己就站在门口挺着胸脯大声吼他:她们都跟你没有关系了,我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
    然后很帅气地把门甩上。
    他爹如果还动粗,他就抡起胳膊把他扔出去,他能吃能长的,用不着一辈子怕他。
    深夜里一边脑补一边迷之兴奋,然后暂时忘记了刚刚哭闹的不愉快,他就是很能调节自己才不至于一开始就得抑郁症。
    谭霜不知道他身边的朋友以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蒋子冬那样的人今后会不会能得到解脱,但是只要一想起来他曾经和曲珦楠呆过那么长的一段日子,那点同情很快就又打了水漂。
    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有时候,谭霜居然会庆幸,庆幸曲珦楠已经远远脱离了曾经的苦海,走了好像也就解脱了。
    他甚至开始希望曲珦楠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来。
    期中考试还是按成绩分班考,谭霜和杨落名次挨着,被分在了一起。
    临考前女生还破天荒地主动过来叫他:“霜哥。”
    “……”
    杨落深吸一口气:“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喔,加油。”
    杨落反应有点慢,好在不傻,等她回过神来,老师已经抱着卷子进班来了,开始在讲台上强调纪律。
    考完那天中午,谭霜给她发短信:采访一下落落,为什么喜欢去楼上上课呢?
    那边答:为了打败我的姐妹。
    嚯,好牛逼的志气。
    谭霜:唐临真的是你的……
    杨落:我姐,亲的,爸妈分开了,爸要再婚,我改跟妈姓。
    谭霜:希望你能超过她,她很厉害,比我们都要强。
    杨落:曲珦楠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想上楼上的班里了
    她本来想说,你该考多少分考多少分,咱们比一比,但是如果你不想去,那也不能说是我占了便宜。
    想了想,这么霸道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对这个照顾过自己的人说出口。
    谭霜说,我现在还是决定不了,因为我舍不得我逸哥,还有马哥,还有林美女。你的话,趁着还没对七班有很深的感情,能走就尽量走。
    杨落不理解:这群只能陪你短暂几年的人会比你的未来还重要
    他们当然很重要,谭霜说。
    因为有的人已经错过了,真的等到失去的那一刻,你才会有想要抓住自己仅剩的那些东西的**。
    因为每一次相遇,于大家而言都是一场难得的修行。
    成绩出来后就到了四月中,名额的事情根据安排要在统计后放出具体时间。这一拖又到了五一,杨落约谭霜和霄逸他们几个一块出去玩。她的家在离学校有点距离的一个小区,为了彼此都省点时间,几个人一合计商量在了以前常去的一家KTV。
    蒋子冬前一晚还给谭霜发信息:“就这两天了,可以吗?”
    谭霜回:你尽量确定一下,给个准信,顺便,我明天没有空。
    那边也没再说什么,谭霜当他是自己安排去了,第二天晚上还是去见了杨落。
    两个人的分数都比之前有了不小的突破,谭霜第一,杨落还是第二,差四分。
    “你俩算是干上了。”霄逸笑得非常不怀好意,“有点可惜啊,落落。”
    杨落灌了一口饮料,脸蛋儿立马红了:“反正他又不去!”
    “没事,你已经很努力了,你俩这分都基本够得上去年的一本线了吧操学霸就是牛逼。”
    谭霜听了一会儿,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脸上开始有点不自在了:“我干姐也来了,就在咱附近。”
    “啊?罗姐?”
    杨落眨眨眼睛:“那是谁?”
    她之前没见过罗梓彤,但是在场的几个男生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那副模样简直就像出去鬼混遇到了自家严厉的家长。
    “她来出摊。”谭霜轻描淡写道。
    天气回暖了,这边周围有个小型的夜市,罗梓彤拉着小车到这边勘察过一次,想着把以前屯下的小物件都卖一卖,清完杂货,她那个小屋也得重新收拾一下了。
    几个人唱了一会儿歌都渐渐没了什么兴致,霄逸突发奇想:“诶,咱也去夜市玩。”
    “天还没黑呢。”杨落很奇怪这些人怎么突然又不怕那个听上去很凶的大姐大了。
    “走吧,在这坐着,也不好玩。”
    老龟提议:“咱去帮罗姐卖东西,然后顺便吃点小吃,我想吃那的花甲粉。”
    杨落还想听谭霜唱歌:“那再呆半小时就去。”
    他们几个里其实没有几个会唱歌的,来这也是沾沾节假日的气氛,谭霜和他们一比就强了好几个档次,毕竟,之前也是学过音乐的。杨落就很喜欢听他唱,还夸他有这水平,都可以去学流行当一个流浪歌手了。
    他们几个一下楼,外面那股略微闷热的风一下子就扑过来,带着这条街里鱼龙混杂的味道。
    杨落倒是不害怕,只知道跟着他们几个走。
    天一暗,这条街上就什么人都出来晃悠了。几个上衣都没穿的光膀子男人理着寸头,看见路上有好看一点的女人就笑,猥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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