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思雅急了,“不会,只是先做友人,你与好友不也会三五不时地见一见?我会跟我哥说明白的。”
既如此,唐小棠觉得那也无妨。
石思雅暗暗得意地动了动眉毛,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仁至义尽了,至于成不成,那可就看哥哥的了。
刑小棠与石江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确实,石江不会让她觉得无聊尴尬,他会挑棠棠感兴趣的事情说,知道她喜欢书画,又带着她去北江郡最好的书画行赏画,也知道哪里的景致漂亮,在棠棠赏景的时候不会打断她……
与石江在一块儿,刑小棠是放松的,也总算是玩得开心了起来。
她一开心,尚管家又兴致勃勃地想忙活起来,“侯爷,可是要给小姐备嫁妆了?姑娘家的嫁妆可是极要紧的,有些人家从女儿出生时就开始准备了,咱们迟了这么些年,也不能委屈了小姐。”
刑牧君不置可否,“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小姐年岁早够了,眼瞅着又遇上了良人,说成就成的,到时候匆匆忙忙哪里来得及?”
刑牧君就老神在在地笑,“你且再看看,棠棠见了石江回来,可有什么异样没有?她平日里用饭可还正常?”
尚管家不明所以,“并无异样,倒是小姐这些日子玩得累了,胃口大开,吃的比之前要多,哎呀我这心啊可踏实了,先前小姐那一阵茶饭不思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心,如今总算是补回来了。”
“要真动了春心还能像她这么没心没肺的能吃能喝?”
尚管家一怔,顺着想了想,好像……,是有些过于正常?
不是说小姑娘有了意中人免不了会日思夜想,含羞带怯,小姐日日出门,能连着好几日戴同一支发钗,整日素面朝天,衣裙也是挑了简洁舒适的穿……
“可,兴许是小姐天性豁达,不喜讲究这些?”
“她去书画坊还知道要换身行头以表重视,作画前洗手熏香一样不少,给东离都郡寄过去的画,每一幅,都仔细地选了不同的,总之,不着急。”
刑牧君只从旁看着,他不会干涉刑小棠的婚事,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只是不论她作何选择,不论她接不接受,镇北侯府都会是她的底气。
其实石江也不错,看着呆头呆脑,在棠棠面前眼珠子都不会转,比唐家小子要让人心里踏实。
刑牧君招手让长川近身,轻语了几句,长川领命离开。
他就看不得只有自己的崽苦恼,大家一块儿才公平,若能尽早苦恼出个结果来更好,省得磨磨唧唧看得他心烦!
……
刑小棠改姓的事,她亲自写了信回去,理由当然不是刑牧君说的那个,她只说事出有因,且往后也能改回来。
唐家人并不在意这个,看到棠棠的信之后一个个都放了心,“瞧着镇北侯对她着实不错,先前还怕棠棠是个姑娘会不被重视,看来应当不会。”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换成什么样,都是我们的棠棠。”
随信还有几幅唐小棠画的画,家里每个人都有,画上一个字都没有,却又透出字字句句的想念。
徐英忍不住抹眼泪,“镇北侯会不会往后都不让棠棠回来?那、那我可也能去漠北?也不知道棠棠在那儿吃得惯不惯,睡得安不安……”
唐明秋搂住她,“咱棠棠在漠北可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你就别瞎操心,总是能见到的。”
唐启熙拿着他的画像回去了院子,进了屋,才细细地看起来。
画上的自己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这是棠棠眼里的自己?
唐启熙看够了之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画像,都是这些年棠棠画的自己,他一直小心地收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新的这幅画与之前的略有不同,不过究竟不同在哪儿,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棠棠的画技又精进了?
几日后,唐启元兴冲冲地来找唐启熙,“大哥,你快看,这是不是棠棠的画?我一看就觉得是,叶胜非说不像。”
画上男子眼神锐利,身姿舒展,仿若雄鹰高翔,满身清俊傲骨,这样的笔触,唐启熙不会认错,“是棠棠所画。”
“是不是!我就说我怎么会认错!”
唐启元高兴了,然后又研究起来,“这画里的是谁呀?这么看着还挺像模像样,……不会是二哥说的那个吧?”
“哪个?”
“哥你不知道啊?二哥说棠棠在漠北与一个男子走得挺近,他说等他过两日回去之后先探探情况,不过棠棠年纪也不小了,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过也是猜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唐启元把画收起来,“这是别人的我得给送回去,大哥我先走了啊。”
唐启熙有些怔忪,棠棠,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在自己心里,她好像还是个无忧无虑恣意活泼的少女。
方才该多看几眼画上的人才是,若那是棠棠喜欢的,他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她去漠北也没有多久,可看清楚了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前人后两副模样的人太多了,棠棠心思单纯,会不会被蒙蔽过去?
唐启熙左思右想,觉得不能草率,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得了解透彻了才能做决定,于是他去找了唐启召,将自己的顾虑统统说出来,让他回去漠北替棠棠好好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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