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上去纤弱得过分的女人,昨天射击时,却每一次都准确地射中靶心,动作又标准又飒。
熟练得根本不像第一次射击。
子弹射出的那一刻,姜姒的长发扬起,仿佛能绞碎周围所有凝视她的目光。
当然,也绞碎了他的自尊。
陆司越心情很不好地坐在那里,位置和姜姒隔得很远。他看了一圈,没找到果汁,有些不满。
“我的果汁呢?”
作为一个明星,陆司越没有一点戒糖的自觉,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根本不把经纪人的话听进耳中。
“三少爷,没有果汁了。”
郑管家贴心地解释:“太太这几天要戒糖,所以早上的果汁换成蔬菜汁了。”
姜姒一早就吩咐过了,这些天都喝蔬菜汁,中餐和午餐也少油少糖。
陆司越现在听不得菜这个字,他把杯子往外一推:“我不喝。”
“大早上吃这个………”陆司越看着卖相极其不好的蔬菜汁,皱着眉,“疯了吧。”
陆司越看着姜姒,恶劣地扬了扬眉。
他屈身,故意拿起杯子,作势要把蔬菜汁扔进垃圾桶里。
陆司越性子顽劣,自小他只有一个信旨。
不喜欢的东西,扔了就好。玩腻了的玩具,毁灭了也无所谓。
他的叛逆期似乎格外漫长,抗争所有人,能给他一种愉悦的满足感。
他不满姜姒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想看到姜姒脸上的面具,彻底破碎。
姜姒轻轻地擦拭嘴角,然后才看向陆司越,讶异道:“你停在那里做什么?快把杯子砸了啊。”
陆司越动作一滞,事情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姜姒支着下巴看他,努了努嘴:“砸一个杯子怎么够呀?”
“没看见他表演瘾上来了吗?”姜姒望向郑管家,催促道,“多拿几个杯子过来。”
姜姒眨了眨眼,娇脆地笑着:“他脑子坏了,你们也跟着傻啦?”
陆司越气得不行,姜姒拿自己当猴耍啊。她想看他砸杯子,他偏不砸,他很不情愿地放下了杯子。
郑管家愣住,他感慨道,太太治三少真有一手。
姜姒收回视线,她完全当陆司越是个隐形人。她拿起蔬菜汁喝了几口,精致的小脸皱了起来。
味道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很难喝。
姜姒喜欢养生,还是小口小口地慢慢喝完了。
陆司越偷看了一眼姜姒,发现姜姒竟然把蔬菜汁喝完了。
他怔了一怔,这干脆利落的动作,这面不改色的神态,还有喝完后的意犹未尽,莫非……
陆司越悟了,姜姒是在挑衅他吧,绝对是在挑衅他吧。
姜姒故意当着他的面把这东西喝完,就是想讽刺他连这都不敢喝。
陆司越的胜负欲比谁都旺盛,在他眼里,蔬菜汁=射击比赛,不喝=输了。
他二话不说,拿着杯子仰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灌进来,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扭头问郑管家。
“还有吗?再给我两杯。”
郑管家震惊,这还是那个不给任何人面子的三少吗?
平时媒体狗仔说怼就怼,现在竟然对太太的蔬菜汁买账,三少明明最挑食了。
陆司越心里燃起了熊熊战火:这次他一定要赢。
陆司越离开家后,姜姒先做了瑜伽,洗完澡,她坐在自己专属的墨绿沙发椅上。
她每时每刻都要求自己保持着优美的姿态,身体已经形成了这种记忆。
动作随性做来,都极为养眼。
姜姒手轻轻抵在腰侧,合着眼。佣人拿着平板,在给她念每日新闻。
“艺皇娱乐股票持续高涨,市值……”
姜姒蹙眉:“这条过。”
佣人:“是,太太。”
这时,佣人端了盘子上来,放在茶几上:“太太,这是您的下午茶。”
陆家有好几个米其林大厨,专为太太的口味研制点心,外面再高级的酒店也吃不到这样精致的糕点。
姜姒嗯了一声。
她接过佣人备的热毛巾,拿毛巾仔细擦了手后,才用筷子轻捻了一小块糕点,细嚼慢咽地吃着。
姜姒一边吃糕点,一边听新闻。
佣人用标准新闻腔念:“欧洲暴雨导致酒庄被毁。”
当她要念下一条的时候,姜姒忽然说:“刚才那条再讲详细点。”
“本月,欧洲西部连日暴雨,多处葡萄酒庄被毁……”
佣人抑扬顿挫地念,姜姒若有所思。
欧洲连日暴雨,酒庄受灾严重,如果投资酒庄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这笔投资一定会亏损?
姜姒记得系统说过,陆凛是气运值最高的人。
然而,到现在为止她连陆凛的面都没见到,果然像书中说的那样,陆凛和她这个太太十分生疏。
想到这里,姜姒气得捶了一下抱枕,陆凛这个渣男。
渣男不配受到姜姒的召见,不过,如果他们一直不见面,她就得不到陆凛的气运。
陆凛是气运值最高的人,这说明他的一点情绪波动都比别人有效。
让姜姒主动联系陆凛,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会做这种事?天塌了都别想她委屈自己。
她的面子比谁都值钱。
陆凛在意什么?
换言之,一个资本家最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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