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赏。”凝珠领命去了。
凝玉上前为云莺斟茶,“姑娘可饿了?小厨房里午膳已备下。”
“不等殿下吗?”云莺端起茶盏抿了口,润了润嗓子。
“殿下已一年多未回京,圣上娘娘必要留殿下用午膳,兴许晚膳也会留在宫中,姑娘先用膳吧。”
云莺放下茶盏,“我还不饿,你能和我说说王府之事吗?”
凝玉点了点头,“自然,不知姑娘想听何事?”
玄凌大人已吩咐过,日后眼前的这位云姑娘便是她们的主子,只等位份下来便可改口。
云莺思忖片刻,“现下王府后院有几位正经主子?”
她如今最该关心的,自然是王府后院的女人们,虽未见面,想必她已是众人的眼中钉,芳菲苑这样华丽宽敞,谁不想要。
“王府如今没有王妃侧妃,有两位庶妃,陈庶妃是最先入府的,也管着后院诸事,胡庶妃是去年小选入的王府,王爷还未见过,还有四位侍妾,刘氏、周氏、杜氏、赵氏,王爷无通房丫鬟……”
云莺嫩白的指尖攥着帕子,秦王有六位妾室,一时之间不该说多还是少,看来陈庶妃是后院的主事,“陈庶妃的家世如何?”
“陈庶妃是礼部郎中嫡女,陈家与贵妃娘娘是远亲,贵妃娘娘对陈庶妃颇为喜欢,”凝玉顿了顿又道:“胡庶妃是翰林院五品学士之女。”
云莺的心往下沉了沉,礼部郎中是正五品,这便罢了,可和秦王母妃是远亲,怪不得能掌后院的权,得了贵妃娘娘喜欢,即便日后王妃入府也得畏上三分。
她抿了抿唇,又喝了口茶,不知她能得个什么位份,她父亲只正八品,怕是能得个侍妾便顶天了,毕竟五品郎中和五品学士之女也只能为庶妃,连侧妃也不行,足见圣上对秦王的厚爱。
“刘侍妾是锦州知县之女,杜侍妾是太子送与殿下,周侍妾是太后送来的,赵侍妾也是去年小选入府,淮州富商之女。”
凝玉每说一句,云莺的脸色便凝重一分,上京可真不是她该来之地,连几个侍妾都大有来头,各自有人撑腰。
锦州知县之女也只能为侍妾,更何况她只是县丞之女,真怕连个位份也无。
云莺抬头瞧了瞧这个屋子,“凝玉,芳菲苑是特地为我收拾出来的吗?”
“那是自然,小半月前,玄凌大人亲自吩咐,原先这是庆祥院,后边的莲花池也不属于庆祥院,这是特意为姑娘修建的院子。”
这也是为何即便云莺没有任何位份,只能被称为姑娘,可这些侍从还如此恭敬对待,整个王府,这是独一份的殊荣,且王府里唯独两位庶妃有单独的院子,侍妾是没有的,云姑娘少说也得册个庶妃才对得起这个院子。
云莺松了口气,有这样一个院子,许是能得个侍妾的位份吧?
唉,云莺摇了摇头,罢了,既已入了王府,这些事也由不得她,“我饿了,凝玉,传膳吧。”
“是。”凝玉正要出去,凝珠从外边进来,屈了屈膝,“姑娘,刘侍妾来访,您可要见?”
云莺微蹙了蹙眉头,这人消息倒是灵通,她才到王府多久,但凡晓得点规矩的人都不会这样着急忙慌来拜访,她连凳子都不曾坐热呢。
她现下没有位份,无名无分的见刘侍妾,连如何行礼都不知,若是见了,她伏低做小,可日后她若能得个比侍妾高的名分,这面子岂不是被刘氏下了,于她日后在王府无益。
若是不伏低做小,又有托大之嫌,容易被人传闲话,还不如不见,等殿下回来,定下位份再见也不迟。
可若是不见,许会将人得罪,初到王府便得罪人,委实令人难以决断。
凝玉瞧出了云莺的犹豫,开口道,“姑娘不如用殿下推了她,只说殿下吩咐暂时先不让见王府女眷,待殿下回来,定下尊卑,日后再携礼去拜访刘氏。”日后若是云莺的位份高些,那自然也就用不着去拜访。
“这样行吗?可殿下没说过。”云莺咬了咬唇瓣,这可就是利用秦王了。
“姑娘放心,难不成她还能去找殿下问个清楚?”凝玉如今是云莺的婢女,当然一切要以云莺为先,只有云莺好了,她们才能好,如今刘氏着急忙慌上前来示威,不必客气,横竖殿下并不待见后院的女眷们。
“也好,那便这样说吧。”刚才秦王也说她想见就见,不见就不见,许是不会怪罪。
刘氏前来拜访云莺,却没见到人,这个消息不一会就在王府后院传开了,不少人笑话刘氏。
“刘氏不就是想趁云氏没个位份去称个老大,结果连门都没进去,可不得被人笑话。”妙彤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说给陈庶妃听。
“她一个侍妾,后院何时轮到她来称老大,也不怕闪了舌头。”陈庶妃放下手中的茶盏,脸色也不大好,“芳菲苑那个脾气倒大,初来王府都敢如此得罪人。”
妙彤晓得陈庶妃是恼了,连忙收敛了笑容宽慰,“主子且宽心,不过是个八品县丞的女儿,哪能越过主子去,刘氏七品县令之女,不一样是侍妾,她也逃不过。”
“刘氏可没得芳菲苑,你没瞧见芳菲苑多大排场,比咱们浮青院都大,也更为奢华。”陈庶妃最是厌烦这点,独居庆祥院便罢了,却偏偏圈进了莲花池,还改了名字,秦王府后院,可从没这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