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欣慰道:“主子只等着看好戏便是,任由她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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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从紫宸宫出来,扫了常前一眼,“今日劳烦常总管了。”
常前连忙躬身,“殿下折煞老奴,能为殿下办事是老奴的荣幸。”
“改日请公公喝酒。”从前裴烬可没少折腾常前,常前是父皇跟前的老人,他出生前就在父皇身旁跟着了,如今两鬓花白,已很少出宫办事。
“那老奴可就等着殿下。”和霜叶兰叶一般,常前是泰和帝身旁的近侍,从小看着裴烬长大,自然对秦王十分亲近。
秦王摆了摆手往宫门的方向去,在宫里待了大半日,也该回去了。
却不想在宫门前瞧见了穿着杏黄色太子朝服的裴澄。
裴烬的眸色骤冷,唇瓣却扬起了一丝笑意,“皇兄,别来无恙。”
“三弟,你可算平安归来,可让孤好生担心。”太子扶着裴烬,上下打量,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忧愁,瞧着像是极其关心手足的兄长。
裴烬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皇兄挂念,我自然无恙,不过听说东宫出了件大事,太子詹事童管喝醉酒摔进江中,淹死了。”
瞧着裴澄,裴烬便想起了云莺所说——温润如玉,的确,太子冰清玉润,语气温和,极具欺骗性,也正是这张看似温和无害的脸,前世害死了莺莺,害死了父皇,害死了母妃,裴烬的脸色越来越沉。
裴澄微微皱眉,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唉,也不知怎的就出了这样的事,好端端一条人命,孤正惋惜呢。”
“是嘛,死的可真巧。”扬州事发没几日,童管便死了,死无对证,扬州私盐一案,亦是难断。
“三弟这是何意?”裴澄满脸不解,扬州私盐案一事裴烬还未在朝堂上启奏,裴澄自然不该清楚。
裴烬却不想与他费口舌,“皇兄,我还有事,改日再叙。”
总归日后都是要撕破脸皮,已不想与他虚与委蛇,看见裴澄的脸一次,他便恶心一分。
裴澄还未来得及开口,裴烬便走了,连礼也未行,极其嚣张,裴澄面色冷了下来,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裴烬手握三十万兵权,还得父皇偏宠,他这个太子也要看裴烬的眼色。
他苦心经营了几年的扬州暗桩,是东宫最大的财力支撑,如今一朝断却,他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这一切,都是因为裴烬,裴澄攥紧了手心,迟早有一日,他要裴烬偿还。
回到马车前,方定放下马凳,“主子,贵妃娘娘派兰叶姑姑前往王府给云庶妃送赏赐了。”
裴烬几步踏上马车,坐了进去,语气带着寒意道:“回府后传本王口谕,今夜云氏侍寝。”
第28章 . 第一更侍寝风波1
云莺方醒,她睡的不安生,拔步床很软,也很大,足够睡下四五人,她一人躺在上头有些空荡荡,总怕忽然钻出个什么东西来,有些认床。
起身之后由凝珠服侍着洗漱更衣,换上了王府姬妾规制的衣裳,比在别院里为她备下的衣裳还要精良,用的上等云锦,绣工精致,她在云楼时做过一件,花费太多,便没再做过,谁知如今寻常便服都是云锦所制。
原想去后院莲花池走走,可杨平急匆匆跑来,气息不匀:“主子,贵妃娘娘身旁的兰叶姑姑来送赏赐。”
云莺双眸微滞,贵妃娘娘身边之人,便是她婆母的人,可不敢怠慢。
她几步出了厅堂,来到院子里,兰叶正好进入院子,乍一瞧见云莺,微微愣了下,好美的女子。
“奴婢见过云庶妃。”兰叶屈膝行了一礼。
云莺不敢受她的礼,连忙几步过去扶住了她,笑着道:“姑姑莫要多礼,妾身不知姑姑要来,怠慢了姑姑,您莫见怪。”
瞧兰叶的年纪与义母一般,应当是贵妃的陪嫁丫鬟,跟着贵妃几十年,云莺可不敢拿乔。
云莺如今对京城的规矩一知半解,却晓得面对婆母之人,谨慎小心,做小伏低总不会有错。
“云庶妃折煞奴婢了。”兰叶站直了身子,细细打量云莺,面似粉桃,肤如凝脂,一双盈盈双眸,我见犹怜,怪不得能让殿下为她请封侧妃之位,可惜家世太低。
“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送些赏赐,娘娘近日不得闲,改日再召见云庶妃。”这是秦王头一个想要的女子,兰叶倒也客气,她也盼着秦王能早日得个一儿半女,让贵妃娘娘安心。
云莺随她打量,软着嗓音道:“妾身谢过贵妃娘娘厚爱,原该妾身先行拜见贵妃娘娘,倒劳烦娘娘惦记妾身,是妾身的罪过,还请姑姑代为转达歉意,他日入宫,必定亲自向娘娘请罪。”
许是在殿下身旁待久了,习惯了殿下的气势,对兰叶,她倒不怕。
兰叶不动声色的点头,云氏瞧着乖觉,也不似那些无脑之人,若真能得秦王宠爱,贵妃娘娘想来也会喜欢。
两人各有心思,正在这时,方定走了进来,抱拳躬身行礼,“兰叶姑姑。”
“你怎的来了,殿下回府了?”兰叶看向方定。
方定点了点头,“殿下已回府,属下是来传殿下口谕,今夜芳菲苑掌灯。”
“可是真的?”问出这话的并非云莺,而是兰叶,她几步走到方定跟前,满脸惊喜,“你可别听错了。”
谁人不知,秦王殿下从未进过后院,也从未召谁侍寝过,如今云氏方入府,殿下便这样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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