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裴烬舔了舔唇角,还当是什么呢,就为了这事便如此乖巧,可真是难得。
“对呀,莺莺现下锦衣玉食,又有殿下恩宠,哪里还有什么需要求的,殿下想太多了。”
云莺松开他的脖颈,偏头端起玉碗,舀了一个水粉汤圆递到裴烬唇边,“殿下趁热吃,汤圆凉了塞牙。”
裴烬张嘴咬了,好说话的很,“你想出府只需和杨福吩咐一声,让他准备马车便是,本王不曾限制你只能待在王府后院,不过不许离京。”
只要云莺待在上京,去哪儿裴烬都能找得到,上京说大也大,可比起大豫国土,上京太小了,他可以允许莺莺在他所能找到的范围展翅高飞。
“谢殿下。”云莺原当她进了王府便再也不能出府了,不曾想殿下如此大度。
裴烬点了点头,看了汤圆一眼,云莺连忙舀了一个递到他唇边。
吃过汤圆又洗漱一番,子时过半两人才躺到拔步床内。
云莺想着这个时辰了,殿下想来也不会如何,安心闭眼入睡。
却不想她才闭上眼,殿下的指尖便挑开了心衣,手心捂住了柔软,轻微的揉捏。
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①
云莺心头颤了颤,“殿下,夜深了……”
再闹,明日便不要起身了。
“嗯。”裴烬低应了一声,胳膊从她脖颈间穿过,将人揽到了自己怀中,“今日不动你,睡吧。”
裴烬说的倒是十分大方,可这要云莺如何睡得着?
香肩下枕着他结实的臂膀,心口似乎被压着一块大石头,双足被他的长腿桎梏住,她似乎是长在裴烬身上了。
可不等云莺再开口,在夜色里裴烬的双眸紧紧地锁着她的视线,“莺莺若是不愿睡,本王倒也可以为你效劳一二。”
云莺下意识闭上双眼,大气不敢出,罢了,总归也是拗不过殿下的,好在她今日也累了,十分疲惫,这样也能睡着,随他去吧。
裴烬将她拢紧一些,满意的合上眼。
温香软玉掬在怀,盈盈花香满夜色,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②
*
次日云莺起的倒早,难得一夜空闲,秦王离开没多久她便起身,用早膳时,裴瑜到了。
“来的这样快,可用早膳了?”
裴瑜望着她摇了摇头,其实他一夜未睡,他不敢相信真的能搬来芳菲苑住,兴奋了一夜。
“凝玉,添副碗著。”云莺招了招手,“过来,与我一道用些,也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
“都喜欢。”
云莺本想拉他一把,却见裴瑜爬上了圈椅,自己坐下来,顿时失笑,其实裴瑜也挺独立的,兴许殿下也是想要把他往这方面培养,只不过有些没把握住分寸。
云莺给他夹了一个芸豆卷,“西厢房已收拾出来,今晚就可以住在这了。”
“谢母妃。”裴瑜高兴的咬了一口芸豆卷。
而云莺却因为他这句话愣了下,母妃,她觉着自个都还是个孩子,竟有人喊她母妃了,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得纠正道:“小瑜,我并非你父王的正妃,因此你不能喊我母妃,得喊庶母妃。”
若裴瑜是她的孩子,倒也可以喊母妃,可他并非她的孩子,因此能被他喊母妃的只有秦王妃。
裴瑜咬着芸豆卷,有些不解,“那我可以喊娘亲吗?”
其实他更想喊娘亲,娘亲更亲切。
云莺看着他渴盼的眼神,有些不忍心拒绝,和他约定,“这样,日后在你父王跟前,你得喊我庶母妃,私底下,你便喊我娘亲可好?”
在殿下跟前要守规矩,也不晓得裴瑜到底是谁家的小孩,竟能让殿下带回府里。
“好,我听娘亲的。”裴瑜狠狠地点头,笑弯了眉眼,他也有娘亲了。
吃过早膳,云莺得去看账簿,那么多账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完。
裴瑜去后院玩了,云莺让月影看着他,裴瑜太活络了,寻常丫鬟盯一会就得跟丢,现下裴瑜住到了芳菲苑,云莺便得对他负责。
昨日说好让凝玉去浮青院回禀一声,可凝玉尚未去,陈庶妃倒是来了芳菲苑。
“让人上茶。”云莺放下账簿去见客,最近芳菲苑可真是热闹,一个接一个的来。
云莺去了正厅,陈庶妃方坐下,瞧见她来,又站了起来,与她见了个平礼,“我叨扰云妹妹了。”
“姐姐哪里话,原该是我先去拜访你才是,姐姐快坐。”云莺在上首坐下,有了胡庶妃的前车之鉴,云莺对后院女眷都提着个心眼。
“今日我来,是听闻小公子搬到芳菲苑住,真是恭喜云妹妹了,有个孩子傍身也是好的。”
陈庶妃打量着云莺,几日不见,她似乎越发美了,从前是含苞欲放的桃花,如今是全然绽放了,可见有殿下雨露,是多滋润的事。
“多谢姐姐美意,我原先还想派人去姐姐那一趟,院里需得取些用具给小公子,又怕去的太早扰了姐姐好梦,不成想姐姐先到了。”
对于陈庶妃,云莺着实不敢大意,她越是和善,云莺越是担忧,光是和贵妃娘娘有远亲关系,她便得惧上三分。
至今云莺也不曾见到贵妃娘娘,不晓得殿下与娘娘母子关系如何,但无论如何,殿下都得尊敬娘娘,是以陈庶妃的身份天然的便在王府多了几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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