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莞尔,“殿下惯会说笑,仔细牛皮吹太大。”
“你听,”裴烬抱着她走到窗前,“雨声是不是小了?”
云莺眨了眨眼,竖起耳朵听了,似乎还真是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王,“殿下莫不是唬我吧?”
这还能被殿下说中?
“推开窗瞧瞧。”裴烬唇角含着笑意。
云莺空出一只手,推开了窗户,雨滴打在荷叶上,下了一整日的大雨,还真是停了,惊奇道:“竟被殿下钻了空子。”
裴烬睇了她一眼,“怎说话呢?为何叫本王钻了空子,那是雷公电母给本王让路呢,看来本王不干些什么怕是不太好。”
“殿下,一会得用晚膳了,对了,听凝玉说殿下得去参加端午宫宴,特给殿下准备了一身衣裳,殿下可要试穿一番?”云莺试图用其他的事引开殿下的注意力。
听她这话,裴烬才倒是想起了,伸手去关窗,“本王已和母妃说了,那日带你一道去宫宴,你也得做些准备。”
“啊?莺莺也要去吗?”云莺着实惊讶,凝玉说一般是重臣及其女眷,能出席这样场合的,势必得是正室,她没想过自个能去。
“自然,若不然你让本王孤身一人前往?”裴烬抱着云莺往拔步床去。
“好吧,那莺莺得好生准备一番,殿下快放莺莺下来,我这就去准备。”宫宴可比进宫拜见贵妃娘娘还要隆重,随着秦王殿下出席,那便代表了秦王殿下的脸面,可万万不能失仪,惹人笑话。
“明日再准备。”到手的羔羊,哪能让她跑了。
“殿下……”莺莺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嗯,今日下雨,最适宜繁衍子嗣,莺莺莫要辜负良辰。”裴烬将人放在拔步床内。
云莺正想着,怕是躲不了,便也没想躲,谁知拔步床上的幔帐才放下来,外边就传来了方定的声音,“主子,荣宣伯来访,说有急事求见。”
裴烬的脸色一冷,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江浸月这时来说有急事,也未必是简单之事。
云莺心中一喜,荣宣伯来的可真及时,忙哄着裴烬,“殿下快些去吧,莫要让伯爷久等。”
裴烬狭长的眼眸微眯,语气危险道:“莺莺可是在心里偷着乐?”
云莺忙把翘起的嘴角往下方,连连摇头,“莺莺岂敢,可殿下的正事耽误不得,莺莺等殿下回来。”
裴烬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狠狠地道:“一会洗干净等着本王。”
说完他从拔步床内抽身而起,转身出去了。
云莺从床榻上起身,揉了揉唇瓣,有些疼,哼哼道:“殿下是属狗的吧,总是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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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芳菲苑出来时裴烬的脸色极冷,现下是小雨,连方定撑伞都推开了,方定默了默,这还没天黑,难不成主子竟这般急不可耐?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得为荣宣伯捏把汗,要是没有重要之事,怕是得承受主子的怒火了。
回到扶风堂,裴烬脸色阴鸷的进来,“江浸月,你最好是有“急事”。”
江浸月正要起身行礼,听到这话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往外边看了一眼,“殿下,这天还没黑,您就用过晚膳,预备行周公之礼了?”
若不然他何故如此大的火气。
裴烬眼神冷冷地扫过他,虽未开口,可江浸月看出了他的“眼外之意”,忙躬身道:“殿下,下官确有极其重要之事。”
裴烬靠在太师椅上,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口,冷了,正好,又喝了一口,勉强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
“殿下,京中发生命案了,今日下了一整日的大雨,城西沟渠水道堵塞,府衙派人去清理,却在沟渠中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首,看着已死去多时,泡发的面目全非,顺天府派人连忙询问,可并未找到女子双亲,看着也不似京城人士。”
听到这话,裴烬的脸色逐渐从阴鸷转为凝重,“死因为何?”
江浸月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凌虐,女子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下/体血肉翻飞,已看不出原本模样,双眼也被挖去,当是发现这具尸首的衙役已吓得有些神志不清,在场围观的不少百姓有些当场吐了。”
那个场面,即便是江浸月这个常年生活在刑部暗牢,手上沾满鲜血之人,说出来也觉着触目惊心,他对付的,都是些作恶多端的男子,可这个女子,显然是无辜的,怕是被活活虐待而死。
裴烬紧蹙眉心,“可是秦楼楚馆的姑娘?”
有些秦楼楚馆调/教姑娘起来便下手极狠,还有些客人,只要有银子,老鸨才不会顾及姑娘们的性命。
“已派人第一时间清查记录在册的秦楼楚馆的姑娘们,无一失踪,都在。”顺天府第一时间也是往这上头想,即便秦楼楚馆的姑娘,也不能要了姑娘的性命,更何况是虐杀。
“最近京中可有失踪的女子?”
“并无,这正是顺天府觉得苦恼的问题,才上报到刑部,下官也查了,近来京中还算平静,并未发生失踪之事,我方才去瞧了尸首,已看不出原本面目,仵作剖验后发现,女子死前曾喝过大量的助兴之药。”
一个女子好端端的怎会去喝这东西,怕是这女子原本不愿,对方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才让她喝下这药,这便罢了,可女子身上无一丝好皮肉,新伤旧痕,足见被凌虐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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