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哀家这就去找圣上。”太后气势汹汹的前往紫宸宫,不过是个庶妃,秦王到底还要闹到何时?
到紫宸宫时正好苏贵妃也在,礼还未行呢,太后便阴阳怪气的指责,“苏贵妃,都是你教的好儿子!”
苏贵妃诧异的看着她,索性站直了身子,连礼也不行了,“太后娘娘这话妾身便不明白了,烬儿好端端的,怎又惹到您了?”
泰和帝也是不明白,“母后,可是有何误会?”
“哼,”太后坐到紫檀木雕九龙纹宝座上,看着泰和帝,“误会?秦王好端端的将旭儿抓进了刑部大牢,这是误会吗?”
“为着一个庶妃,他竟如此公私不分,置大豫的律法为何物?要哀家说,那个庶妃留不得,从前秦王也不曾如此,必定是被云氏那个妖妃迷惑了心智,真是有样学样,一个比一个厉害了。”
太后这后半句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是意有所指,不仅仅说云氏是妖妃,更是说苏贵妃是妖妃,把泰和帝迷惑了,才会如此宠爱苏贵妃,如今秦王也闹出个庶妃的事,才是有样学样。
苏贵妃闻言脸色冷了下来,从前太后便说过她是妖妃,也有不少朝臣被太后及皇后煽动,觉得该处死她这个妖妃,也是随着裴烬在西南立下军功,声望越来越高,才逐渐无人提起妖妃之名。
毕竟她生了个好儿子,能保家卫国,上场杀敌,后宫本就是母凭子贵的地儿。
泰和帝垂了垂眸,他又怎会听不出来,是而语气重了些,“母后,此事必定有误会,烬儿不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云庶妃之事已过,他没理由现在将潘旭抓进刑部。”
他也有点不明白,裴烬甚至没派人来说一声是何故,直接将人抓进了刑部,自然是交给了江浸月,怪不得太后如此着急。
“圣上,前不久烬儿派人入宫将宫里的医女都请了出去,怕是有急事,妾身相信烬儿为人,必定不是如此公私不分之人。”这也不算是大事,苏贵妃便没和泰和帝讲。
“你教的好儿子,你自然是向着他,旭儿手脚都还伤着,秦王却又将人送进刑部,这是要他的命吗?他好歹是侯府之人,犯了多大的错,有圣上的口谕吗?便能拿人了,岂不是这个天下都归了他?”
太后在寺里清修多年,却没修身养性,语气急躁傲慢,对着泰和帝完全是一副命令的语气,还当是当年泰和帝才登基时的情形呢。
“母后,这事还是等水落石出之后再说,常前,去请秦王入宫。”泰和帝晓得他最近在忙被凌虐女子的案子,怕是他心里头最想办的事,裴烬要为他办成了。
常前忙领命去了,才出了紫宸宫,秦王便到了,常前忙和他透了点消息,“殿下可得小心些,太后娘娘正恼呢。”
“多谢,我自会小心。”
裴烬早知太后会来,还是他给长兴侯透露的消息,要不然潘旭去了哪他才不晓得,就是要都在一处,他才好说这件事。
“秦王殿下到。”
裴烬进了紫宸宫,依次见礼,轮到太后时,她哼了一声,“哀家可受不起秦王殿下的礼,免得也将哀家送到刑部去了。”
裴烬无所谓的起身,“太后娘娘若是想去,微臣自然不拦着。”
太后听到这话气的不轻,“你……”
“烬儿,听说你将潘旭抓去刑部了,这是为何?”泰和帝打断了太后的话。
“父皇请看,这是潘旭的招供,相信父皇看完,一定会赞同儿臣。”裴烬双手呈上供词,江浸月的速度倒快,这才多久,潘旭便吐了个干净。
泰和帝接过奏本,足有十几页,越看越心惊,最后面色乌黑,“母后,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太后正觉奇怪,又发生了何事,接过供词一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完全没了影子,“不可能,旭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太后娘娘,上头有潘旭的亲笔画押,前两年,潘旭为满足私欲,从江南各处,私运不少女子入京,囚于密室,施行暴虐,对那些女子进行凌虐,上京这些日子出现的女子尸首,皆是死于潘旭手中。”
“而这些女子中,有些是潘旭从秦楼楚馆买的,也有些是强行抢来的良家女子,最先发现的那个女子,便是潘旭的爪牙从淮州抢来的农户家的姑娘,还打死了该女子的父亲,收买了该地县令,让其状告无门。”
“他更是承认,在多年前便开始调/教女子,送往各个府上,用于收买官员,甚至连东宫,他也在去年送过两个女子,就是不知太子殿下可晓得他如此暴行。”
“父皇,上京乃是天子脚下,潘旭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欺压大豫百姓,枉费父皇看重,枉为人臣,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裴烬说了这一大段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而长兴侯听到这些,彻底没有撑住,跪到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潘家要绝后了,他还当潘旭就是好些女色,不曾想到竟是如此恶劣之事。
太后虽也震惊,却仍旧赶在泰和帝开口之前反驳,“不行,旭儿是潘家独子,他已被秦王打断了手脚,又没了世子之位,教训也够了,留他一命罢了。”
“太后娘娘,那您要如何对天下百姓交代呢?做出如此行径之人,您还要袒护吗?”
太后不敢看裴烬的眼睛,低了低头,声势也弱了些,“从死囚里随便拉个人出来替罪便是,总之这件事也未传开,这次算是潘家欠了秦王一个人情,日后哀家回报给你便是,潘旭是潘家独子,绝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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