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你来做什么?”泰和帝瞧着站了满殿的人,涉及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回圣上,微臣听闻内眷被太子传唤入宫,生怕是内眷不懂事,冲撞了太子殿下,这才前来,若是内眷有何冒犯,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担待,一双孩子在家中正寻母亲呢。”梁云川转身看向太子,同样也是看向云潋月,话语里的暗示,已十分清楚明白。
贺氏又怎会看不出来,身子摇摇欲坠,世子爷竟这样快便回来了,在这大殿之内为云潋月那个贱人撑腰,分明她才是世子爷的正室,是他的妻啊。
“孤只是请云氏做个证人,只要说出事实,孤怎会怠慢二位。”裴澄也看着云潋月,拖的越久,对这件事便越不利。
而云潋月瞧见了世子爷,便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跪了下去,“回圣上,虽云庶妃与妾身的妹妹云莺同名同姓,但云庶妃并非是云楼云莺,云莺命苦,早已命丧火海,妾身不会认错。”
裴澄攥紧拳头,竟又一个反口的,她连孩子也不顾了吗?
“云氏,你可知当着圣上的面,若说假话,那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敢拿着梁家几百口人去冒险吗?”
云潋月还未开口,裴烬却讥讽道:“皇兄,你如此威胁她,难不成真话成假话才是你想看见的?还是说你并不介意此事是真是假,只想咬死我欺君之罪呢?”
“胡说,你府里的云氏本就是花楼女子,你这是被妖女迷惑了本心,身为男儿,岂可沉迷女色,你身为大豫的皇子,更不该如此宠爱一个卑贱的花楼女子!”
裴澄这是恼羞成怒了,他悉心准备了好几日,却还被裴烬一一翻盘,他如何甘心,云氏分明就是花楼女子,这世间即便是有同名同姓的女子,也不可能生的一模一样,况且扬州云莺死的太过蹊跷,而之后蓟州云莺便入京了,这天底下没这样巧的事,分明是裴烬在狡辩。
可偏偏泰和帝一味偏袒裴烬,丝毫不在意如此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这让裴澄心里呕出一口血来,喉头腥甜,却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哼,太子说话也要有证据,你这话,是从那个前言不搭后语的汤姑娘嘴里听来的,还是从那个被你屈打成招的银筝嘴里听来的,亦或者是从这个信誓旦旦不认识云庶妃的云氏嘴里听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证明云庶妃并非扬州花楼女子,太子还如此坚持,这是要指鹿为马吗?”
事到如今,裴烬也丝毫不惧,上京能证明云莺身份的就那几个人,好在都没令人失望,若说从扬州找人来上京,需要时日,裴烬自然也能有应对之法,只要今日他胜了,日后太子即便有了证据也不敢再提起。
裴澄指着裴烬怒喝,“指鹿为马的是你裴烬,你如今是越发大胆了,孤是太子,是你的皇兄,你便是这样对孤说话的吗?”
裴烬扯了扯嘴角,“太子非得说本王庶妃是花楼女子,玷污她的名声,也非得给本王安上一个欺君之罪,本王是连反驳也不成了吗?”
“你……”
“砰……”泰和帝看两人吵的头疼,一掌拍在龙案上,“你们当这是哪?不成体统,再吵就出去!”
裴澄看向泰和帝,“父皇,儿臣还有证人,儿臣并未说谎,那云氏本就是花楼女子,若是任由这样的女子成为皇室姬妾,进入玉碟,简直就是对皇室的玷污!”
“太子,你自己瞧瞧,你请了多少个证人了?个个都无法证明,你是想将所有人都搬到朕的紫宸宫来吗?”泰和帝真是厌烦至极,可算是明白当初先帝的苦楚,几个儿子争来争去,互相诋毁,甚至看着他们手足相残,身为父亲心中在滴血。
裴澄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还请父皇应允,这是最后一个证人,若是无法证明,儿臣甘愿受罚!”
“皇帝,这事已闹到这了,若不处理个干净,到底也令人生疑,秦王府的名声也不好,不如答应太子,最后一个证人罢了。”太后还想挣扎,反正这事闹到最后也不是她来收场,她只是来凑热闹的罢了。
太后一开口,苏贵妃势必要阴阳怪气的顶回去,“太子一连请了三个证人都无法证明,若是最后一个证明了,难道云氏的命运就得听最后这一个人摆布?哪有这样的道理,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少数服从多数,那也合该相信云氏是无辜的。”
太后睇了苏贵妃一眼,也不甘示弱,“秦王与苏贵妃怕是心虚了吧,既如此,不请也罢,云氏身份存疑,不堪为皇室妃妾,还是贬为庶人,她只要不在皇室玉碟之上,谁管她是何种身份。”
“太后娘娘这话委实无理,连刑部大牢都知疑罪从无,怎到了太后娘娘这,便要疑罪从有了呢?本王有何可惧,太子殿下尽管将证人请进来便是,但太子自个说是最后一个,希望一会不要又来一个。”
裴烬也想看看,能让太子留到最后的底牌是谁,这场闹剧到如今,即便最后这个人指认云莺,他亦能翻盘,有了前几个的铺垫,太子已无力回转。
裴澄心满意足的起身,“此人乃是蓟州宝灵县人士,去岁来到上京经商,与云家是邻居,看着云氏长大,必定能认出此人是否是蓟州云莺。”
云莺眼瞧着这件事要收尾了,正想着此次能保住性命,可乍一听太子这话,她的心口又跳动了起来,云家的邻居,比起潋月姐她更加没有把握,她是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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