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叫什么事啊,你说烬儿一直推脱着不肯去程家,他若是早些去,不就发觉这事了,若是烬儿瞧见小郡主,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苏皇后拍了拍手,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盼了许久的孙儿来是来了,可如今牵扯到了信国公,便棘手了。
“未必,程家回京这些时日,信阳郡主一直不曾见客,怕是程家早已晓得过去之事,故意不让旁人见信阳郡主的面,只等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泰和帝无奈的摇着头,“这回可真是栽在信国公手中了。”
怪不得前几日见信国公,他提起裴烬便百般挑剔,原来如此。
“唉,那现下如何是好?”苏皇后可是真愁。
泰和帝想清楚,倒不再发愁,笑了笑,“你说这算不算天赐良缘,当初我便想给烬儿定下信阳郡主,可惜信阳郡主丢失,如今阴差阳错的,竟也是一对了。”
“你还笑,你又不是不晓得信国公的性子,你的孙儿能不能跟你姓还未必呢。”
“那就得看烬儿的本事了,看他能否感动岳父岳母,妻儿两全,咱们发什么愁,大不了舔着脸去程家看孙儿,程家还能不让你我进不成?”
泰和帝倒真是喜悦大过愁闷,云氏回来了,烬儿不必发疯,这一次,云氏有个得体的身份,足以嫁入东宫,成为烬儿的太子妃,也能拉近皇室与程家的关系,程家下一个百年荣耀可保。
“你倒是想的开。”苏皇后摇了摇头,活了这些年,可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惊奇之事,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与苏皇后一样惊讶的,还有敏安县主,她随着爹爹娘亲迈入大殿,一眼便瞧见了那个端坐着的云莺,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云氏为何坐在这,她何时回来了?
敏安怒从心起,什么都顾不得,跑到了程筠跟前,十分不客气道:“云莺,你为何在这?”
程筠早就晓得以敏安县主的脾气,怕是不会安生,正打算开口,谁知一旁的程钰却站了起来,比敏安高了半个头,一下子就将敏安的气势压了下去。
程钰冷着脸,“敏安,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妹妹信阳郡主,你莫要乱认人。”
敏安瞪大了眼睛,“你便是信阳郡主?”
“不可能,这世间怎会有长的一模一样之人,你就是云莺。”敏安摇着头,她不信,老天爷为何要这样作弄她,信阳郡主竟是云莺,她还身怀有孕,这个孩子难不成是烬哥哥的?不可能!
“苏敏敏,你再污蔑我妹妹试试看?”程钰毫不客气的一掌将敏安往后推,丝毫不顾忌这是大殿之上,众人的眼睛都看着。
这时靖国公连忙过来,扶住了敏安,“元成郡主莫恼,小女近日神思倦怠,认错了人,并非有意冒犯。”
程筠见靖国公过来,本想起身行礼,程钰却一把压住她的肩,不让程筠起身,对着靖国公皮笑肉不笑:“见过靖国公,我妹妹身怀六甲,不便起身行礼,你们勿怪。”
“自然不会,信阳郡主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靖国公的脸色也是尴尬的不知所措,谁都晓得眼前这位信阳郡主便是从前的云氏,可谁也不会当面说出来,也就只有自家这个才会蠢的当面质问人家。
信国公府与靖国公府虽同是国公府,但靖国公府是有着苏皇后的裙带关系在的,而信国公府是实打实的手握重权,连圣上都要给三分面子,他哪敢得罪。
再看看如今信阳郡主的肚子,有点脑子的便晓得这位日后是要一飞冲天的,谁还敢傻的来得罪程家。
靖国公越看敏安越懊悔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
程筠淡淡点头示意,阿姐想必是从银筝那晓得了从前的事,故意如此嚣张。
敏安还想说话,靖国公急的不行,拉着敏安就要离开。
程钰哪会让他们这样轻易离开,“敏安县主且慢,你方才对我妹妹无礼,还不曾道歉,我妹妹位尊于你,你还不曾行礼呢。”
程钰故意将“尊”字压重,从前敏安对皎皎百般刁难,还险些害死了程筝,如今她可不得向敏安讨要一二。
“你欺人太甚!”敏安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从前云氏那样卑微的身份,是对她行礼之人,如今却要她反过来给云氏行礼,云氏还高高在上的坐着受礼,没这样的道理!
“怎么着,我妹妹身为郡主,还不能受你一个县主的礼了?靖国公觉得方才敏安县主对我妹妹不曾失礼吗?”程钰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巴,瞧着对敏安极其不屑。
原氏与旁的贵夫人在交谈,实则注意到了,但知晓程钰会护着皎皎,便不参与此事,让她们姑娘家玩去,长辈参与了,就只剩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原氏可不想将大事变小事。
靖国公沉着脸,哪里听不出来元成郡主是在针对敏敏,可从前敏敏也数次针对云氏,云氏此前是个孤女,步步退让,如今有了亲人,自然是要护短的,这是人之常情,也的确是要让敏安吃点亏,若不然她还得继续犯蠢下去。
“敏敏,还不快些向信阳郡主行礼道歉。”
敏安咬紧牙关,眼眶都红了,不想道歉,不想行礼,可是靖国公推搡着她,程钰的眼神也似刀子一般,若是不行礼,她便走不了了。
万般无奈之下,敏安不得不屈膝,气的语气发抖,“臣女见过信阳郡主,方才言行无状,望郡主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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