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哪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拉下脸来嗔了他一眼,“殿下好生不要脸,快些回宫吧,我要歇息了。”
“好,我先回去,想来这个时候敏安也醒了,我还得去处理,你早些歇息。”裴烬站了起来,母后大概还等着他。
“殿下慢走。”程筠挺着大肚子,懒得动。
裴烬把脸凑了过来,“亲一下。”
程筠含羞带臊的推开他的脸,“不亲。”
“不亲便不走了。”裴烬站着不动。
程筠鼓了鼓腮帮子,嘟嘟哝哝道:“看在殿下今日机警的份上,那便勉为其难奖励一下你。”
随即吧唧一声亲了上去,蜻蜓点水的退开,催促道:“快回宫吧。”
裴烬弯唇笑了,本想得寸进尺,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揉了揉程筠的脑袋转身离去。
*
长乐宫里,靖国公在下首坐着,靖国公夫人则去了偏殿陪着还未醒来的敏安。
靖国公听得琦儿说的那些话,脸色黑如锅底,“你早知县主要干这样的糊涂事,你为何不拦着?”
“国公爷饶命,奴婢劝了县主,可县主不听奴婢的,县主不许奴婢告诉旁人,要不然会发卖了奴婢,求国公爷饶命。”琦儿受了板子,已是动弹不得,只能磕头,她一个婢女,又能做什么呢。
“来人,拖下去。”苏皇后招了招手,她带琦儿回长乐宫,无非是想让琦儿将这一切告知靖国公,免得谁说了都有失偏颇。
靖国公起身,弯下了腰板,嗓音沙哑,“娘娘,子不教父之过,是臣的错,如今闹出这样羞耻的事,当真是汗颜。”
苏皇后起身扶起了他,“我知兄长尽力了,只是敏安的性子已被教歪了,我们再如何扭转,也回不来了。”
“唉!”靖国公重重的叹气,眼眶泛红,当真是要被敏安气死。
竟糊涂到与敬王勾结陷害太子,还害了自个,她真是蠢呐!
“都怪我,怪我啊,我便不该听了她娘的话,让她今年再出阁,去年冬天就该让她出阁的,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事来。”
吴家多好的人选,他与母亲千挑万选的好人家,结果却全毁在了敏安手中。
苏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好在敏安与敬王不曾走到最后一步,还有得救,祁州离上京路途遥远,只要吴家不介意,这事倒也不会波及敏安日后的名声,咱们还是把事与吴家说个清楚,多陪些嫁妆,往后再扶持着吴家,看吴家是否愿意。“
“也好,我现下便派人去询问吴家的意思,为了此次结亲,初八吴家便到了上京,两家交换庚帖,定下亲事,三月便成亲,如今却闹成了这样,唉!”
靖国公忙吩咐心腹去告知吴家此事,请吴家尽快拿个主意。
吴家回的倒快,说是仍旧愿意求娶敏安,不介意此事,这让苏皇后与靖国公都松了口气。
“无论吴家是真心求娶敏安,还是为着那些助益,但吴家比敬王要好的多。”嫁给敬王,就怕日后敏安不会有个好结果。
靖国公点头道:“与吴家结亲最重要的一点是吴大郎心仪敏安,听说是前年入京时偶然瞧见敏安,但又怕唐突,不敢上门求亲,在咱们家放出风声要为敏安择婿时,吴家这才上门商谈,我与母亲思虑过,觉得吴家不错。”
“既是吴大郎心仪敏安,那便更好了,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是下个月就将此事办了吧,免得再生波折。”苏皇后心里的担子也放了下来,她最怕敏安嫁给敬王,日后烬儿与敬王相争,敏安夹在两人中间到底是难受啊。
“娘娘,县主醒了,正在闹呢。”霜叶来回禀道。
“那娘娘,臣先去瞧瞧。”
“去吧,好生劝一劝她,事已至此,兄长也别骂她了。”到了现下这个时候,无论是骂还是打都无用了,待敏安嫁去祁州,爱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她再也不想管了。
靖国公到偏殿时敏安正在发脾气,她得知自个与敬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那样的丑事,气的把床榻间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连靖国公夫人都拦不住。
“住手!”靖国公怒喝道,“你瞧瞧你现下成了什么样子,这是长乐宫,不是家里,你到底要放肆到何时?”
苏皇后让他别骂敏安,可靖国公如何能不气啊,敏安竟敢做出这样的事,但凡圣上追究起来,苏家都会被敏安拖入深渊,敏安何曾为苏家考虑过分毫。
“呜呜呜,你当我想吗?我的脸都丢尽了,太子竟这样狠心,毁了我的清白,枉我一心一意待他,他根本就没有心!”
敏安泪流满面,脸色通红,是哭的,也是气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她自然晓得这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后安排的,若不然那个屋子里的人怎会是敬王。
裴烬当真是狠,亲手毁掉了她的清白,往后她哪里还敢出门,她已经沦为整个上京的笑柄了。
靖国公一听敏安还敢怪起了太子,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将她打回了床榻间,“你休要胡说,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
这一巴掌靖国公是用了力道的,他着实是生气啊,怎会养出这样的女儿,一次次拖苏家下水,这让他焉能不气!
敏安捂着脸趴在衾被上,浑身都在发抖,大声道:“爹爹你为何要打我,我没错!我想做太子妃我有错吗?你们都不帮我,我争取自己的幸福,我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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