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的,都是皇子里,锦衣玉食,金尊玉贵,还有什么不满,非得给他找点事?
“咳咳,父皇,您暂且别激动,儿臣已想好了解决的法子。”裴烬也有些心虚,最近的确是不太平,就是他也不想到连向来乖顺的裴沐能瞒住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泰和帝眉眼一横,“那你说说,如何解决?”
“大皇孙依旧是大皇孙,既然不好向天下承认是裴沐的儿子,那也不必承认,只需将大皇孙过继给裴沐便是,裴澄已被圈禁,父皇感念大皇孙乃是皇家血脉,不忍心他受苦,便过继给了裴沐照看,这也十分合理不是。”
过继给了裴沐,那便是裴沐的儿子,倒也不必在意是不是亲生的,自个知晓便是,倒是大皇孙是旁的男人的儿子,那才不好处理。
泰和帝皱着眉头,“这个法子倒也行,那齐氏呢?要不然将她送去寺庙罢了。”
他是不怎的宠爱裴沐,可到底是自个的儿子,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也会败坏裴沐的名声,为了皇室声誉,牺牲掉齐氏是最为妥帖的法子,裴沐不是裴烬,齐家也已倒台,比不上程家,泰和帝自然也不会为齐氏考虑这么多。
“父皇不可,”裴烬阻拦道:“齐氏好歹诞育了大皇孙,于皇室有功,我看裴沐对齐氏倒是有心,齐氏还年轻,若是送去寺庙,若不是糟蹋了。”
若是齐氏送去寺庙,怕是裴沐得疯,要不然裴沐也不会处心积虑将人藏在私宅不告知他,就是怕齐氏会受到惩罚。
齐氏婚前与人有私,生下了裴沐的儿子,裴澄倒台之后又与裴沐生活在一块,她这些事,随便哪一桩传出去,这世道都容不下她,只会逼她去死。
大豫即便民风开房,许女子二嫁,但在两个皇子之间周旋,这样的事必定会惹人攻讦,泰和帝也是为着大局考虑。
“那你打算如何做?”泰和帝靠在宝座上,“我看裴沐也是跟错了样子,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你可当真是个好兄长。”
“是,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裴烬笑着应承,谁让他现在是求人办事,无论父皇说什么,都得应下,不得反驳。
“儿臣想着,不如暂时让齐氏在外边住着,之后再给她伪造身份,送入宁王府为姬妾,给个庶妃侧妃的名头,也不打眼,这些年少出来走动便是,待过几年,谁还会记得太子嫔这人。”
想要齐氏做裴沐的王妃是绝无可能的,起码泰和帝如今不会答应,宁王妃需要各方交际,出入上京各个府邸,太过惹眼,妾室待在后院,只要府里的人不多嘴,外人自然也不会晓得,若想齐氏做宁王妃,恐怕还得过些年月,待这件事逐渐消弭下去,裴烬再想想法子。
“不行,”泰和帝的掌心拍了拍龙案,“前脚把大皇孙过继给了宁王,又将与大皇孙母妃齐氏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赐入宁王府,谁能猜不到其中关窍,你把旁人当傻子呢?”
“依我所见,要么送去寺庙,要么一辈子养在私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私养外室是极其丢脸之事,更何况是皇子,若被人得知,还不得笑掉大牙,可泰和帝也不想做的太绝情,这已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
裴烬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既然答应了裴沐,就得将事办好,要不然裴沐那小子怕是会恨他一辈子。
再者他如今有了皎皎,也有孩子,设身处地的想想,能让他们一家团圆才是美事,若不然得一世遗憾。
“父皇,看在大皇孙的面上,还求父皇开恩,让他们二人团圆,养在私宅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对外可以说齐氏为保大皇孙身故,大皇孙思念母亲,特此寻找与齐氏极其相似之人,送去宁王府照看大皇孙,只要在齐氏脸上略动些手脚,与太子嫔有些许差距便好。”
“如此大费周章,你倒是很会给你老子找事做。”泰和帝现下看见裴烬便嫌弃的不得了,怎就会生了几个这般闹腾的儿子呢?没一个让他安心。
裴烬那边好歹是程家,他与程辙武关系好,倒也不嫌麻烦,可齐氏那,他委实不大愿意折腾。
“求父皇看来裴沐这些年一直温顺懂事的份上,就满足他这个心愿吧。”裴烬撩起袍子跪了下去,膝盖触到砖石,心想裴沐那小子倒是欠下他一个大人情了。
泰和帝叹了口气,看着裴烬这样,心里头烦躁的不行,挥了挥手,“行了,起来吧,先让他把大皇孙送回宫来,就送去贤妃那,至于齐氏之事,下半年再说。”
太过着急只会让众人生疑,泰和帝觉着自个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官员百姓还不晓得怎么议论他呢。
“多谢父皇。”裴烬磕了个头,才站了起来,泰和帝便让他走,“快些退下,瞧见你便头疼。”
裴烬低头笑了笑,“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要与您说。”
“闭嘴吧你,你再多说几句,我便要进棺材了。”泰和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好不容易才把火气压下去。
“儿臣说完便走,儿臣已和信国公商量好,这些日子住到程家去,父皇若是有急事,派人来程家找便是。”
泰和帝便晓得不是什么好事,脸拉的老长,嫌弃的不行,“知道了,反正我生的儿子个个心里都只有女人,哪里有我这个父皇。”
太子住到臣子家,开天辟地头一遭。
裴烬还说想说什么,泰和帝一把扔了本奏折下去,“别说了,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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