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飞快的躲开,“儿臣告退。”
走出紫宸宫,裴烬大大的松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近的确是让父皇操心了,盼着往后日子能太平些,少让父皇操心。
不过想到巫濮格即将入京,怕是难得太平啊。
裴烬打算先回趟东宫,在路上遇到了出宫的裴濯。
“见过皇兄。”裴濯如今不过是郡王,见到太子哪敢不行礼。
“免礼,五弟这是从淑妃娘娘处出来?听闻你与苏姑娘的亲事已在操办中,可喜可贺,再有一个月,便能瞧见你大婚了。”
裴濯的大婚怕是大豫有史以来皇子大婚最为仓促的,正月赐婚,三月便成亲,原本皇子大婚少说要准备半年。
裴烬的大婚从去年礼部便在筹备,现下程筠是信阳郡主,大婚规格只会更高,因而还在筹备,他与皎皎的大婚,少说也得今年秋天才能举办。
裴濯的脸色十分难看,“还得多亏皇兄,我才能娶到苏家的姑娘,皇兄可真是老谋深算。”
裴濯确信裴烬是故意的,裴烬是怕他会娶一门强有力的助益,所以让他娶苏敏敏,苏家必定站在裴烬那边,即便将女儿嫁给他,也不可能支持他,他精心留下的王妃之位,落到了苏家手里,无异于废物一个,气得裴濯这些日子食不下咽,想想便气的要命,人都瘦了一大圈。
“哈哈哈,五弟不必客气,苏姑娘好歹也是上京第一闺秀,五弟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气不是。”看见裴濯吃瘪的表情,裴烬可算是高兴了点,方才被父皇训了,他不得出口气。
“哼,这样的福气,我可真是受不起。”敬王当真不想娶苏敏敏那个蠢货,没用的东西。
“受不受得起还不都是五弟亲手选的,可无人逼你。”裴烬还记着裴濯上信国公府求娶皎皎之事,可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找他算账,兴许到后边忙着忙着也就忘了,是裴濯非得一头撞上来,让他十分无奈,只好成全了他。
裴濯眼神阴狠的睇了裴烬一眼,咬紧了后槽牙,到底还是忍下了心里这口气,“告辞!”
“不送。”裴烬转身回了东宫。
裴濯出宫之后回了王府书房,锁好门窗,吩咐心腹在外边守着,不许旁人进入,转动墙角的花瓶,书架缓缓地移开,露出一个暗室入口,他进入了暗室。
走过长长的昏暗甬道,裴濯敲了敲门,很快门便开了,他走了出去。
“皇伯。”裴濯对着站在窗前的男子行了一礼。
那人转过身来,不是旁人,正是泰和帝的兄长,安王爷。
安王瞧了裴濯一眼,“坐吧,出了何事,大白天的过来我这。”
“皇伯,我想杀了苏敏敏,我着实不想娶她,苏家于我而言并无半分助力,娶她还不如随便娶个朝中官员之女,敬王妃之位可不能浪费了。”
想到方才裴烬对他的奚落,裴濯便气得不轻,谁不晓得苏敏敏一想要嫁给裴烬,裴烬不要,却要嫁给他,他来接裴烬的盘,怎能甘心。
安王摇了摇头,“不妥,你此时杀了苏敏敏,这是递了把柄在太子手中,别看现下苏家对苏敏敏好似并不在意,那是人活着,可要是人死了,他们势必会要追究到底,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惹一身骚。”
“可是苏敏敏嫁入敬王府,当真对我并无半点助益,更是耻辱,我如何能忍?”
安王笑道:“稍安勿躁,谁说没有半点助益,你可知巫濮国会派遣使臣入京?”
“只是派遣使臣入京吗?我听闻是巫濮格亲自入京。”
“巫濮格堂堂一个君王,怎么可能亲自入京,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待巫濮使臣入京,你与苏敏敏的大婚便是最好的助益。”
裴濯一惊,从圈椅上站了起来,“皇伯是说……”
安王看着裴濯,轻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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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坐在窗前榻上,看着方定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还当是裴烬又从哪寻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要给她。
结果方定却说,“这些都是主子的行李,不知要放在哪,还请郡主示下。”
“行李?”
程筠惊得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殿下要到这儿住?我爹爹答应了?”
上午殿下不曾说这事,这才多久,他居然说服了爹爹。
方定也不知具体事宜,还得等裴烬来说。
程筠用过晚膳后一直等着,快要入睡了,裴烬才踏着月色回来了。
裴烬解下大氅递给丫鬟,进了屋子,瞧见程筠还坐在榻上,皱了皱眉,“这都什么时辰了,怎的还不睡?”
程筠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几个大箱子,“等你给个解释,你当真要搬来这里住?你是如何说服我爹爹的?圣上也答应了?”
裴烬微微一笑,坐到程筠身侧,拉过她的柔荑把玩,“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如何回答?”
“你一个个说,快些。”程筠好奇坏了,爹爹居然这样简单就松口了。
“是要搬来与你同住,你不是说行动不便,白日有丫鬟们,夜间我亲自照顾你,更为放心,信国公与父皇都答应了,你便不要操心这些了。”
程筠鼓了鼓香腮,“你是如何说服爹爹的?”
裴烬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那些话与信国公说一遍就挺难为情,更何况再与皎皎说一遍,还是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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