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吴局长大手一挥,让范长德先去把私事处理好。
见范长德失魂落魄地追上林菀秋,吴柔感慨地摇摇头:“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吴局长觉得这事怪膈应人的,不想再谈论,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你妈还没来吗?”
“也许她来得早,先进去了。不等了,我们也进去吧。”吴柔笑了笑,挽着父亲的手,往酒楼里走去。
一场闹剧虽离谱,可有什么比虚惊一场的结果更让人珍惜欣慰呢?
她的家还好好的,一家三口永远不可能分离,与这相比,曾经的心上人要结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吴柔的笑容更加释然。
刚才发生的一幕,看见的人并不多,可却深深地印刻在温文良的眼底。
他没想到,林菀秋竟将自己折腾到如此境地。
那个男人又矮又老,看起来没有任何魄力可言,即便他真是局长,温文良也不相信林菀秋打心眼里深爱他。
她图什么?
这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可怕了。
温文良的心底冒起一阵凉意。
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胡小丹活泼的声音由温文良的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索。
他转过脸,看见了她,嘴角慢慢露出温暖的笑容:“刚才见到……算了,没什么,都是些不重要的人,我们进去吧。”
胡小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脸。
她刚才分明看见他面色凝重,可下一秒,却又变得温和。
温茵茵的弟弟,有点帅啊!
宾客们逐渐都到齐了,外头只剩下来来往往的路人,温文良便与胡小丹一起进了酒楼。
不远处,叶锦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方向。
刚才他看了一场好戏。
如愿见到林菀秋倒大霉,他痛快不已,本来嘴角还挂着笑容,可看见温茵茵穿着白纱走过时,心底却一阵落寞。
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吗?
可若是人人如此,上天为什么不愿意给真心悔过的人一个机会?
叶锦开的心底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千愁万绪,他捏着一瓶二锅头,仰起脖子,将整整一瓶酒都灌进喉咙里。
等到喉咙里冒出火辣辣的滋味时,他“嘶”了一声,迈腿踩上自行车。
他骑得七扭八歪的,眼前的世界仿佛倒转过来,双手和双腿开始不听使唤。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他面前掠过,那是一个小姑娘,衣着朴素,发型也不讲究,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却清澈动人。
“茵茵……”叶锦开呢喃着,想要看真切一些,却不想车前轮被一块砖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去。
“砰”一声重响,叶锦开整个人从自行车上翻滚出去,脸着地,摔了个结实。
一阵剧痛在骤然间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
再抬起头时,他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脸颊,惊呼一声:“救护车……快给我叫救护车……”
……
林菀秋哭着跑回家,却发现那个家,她已经进不去了。
周美双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外,身旁是一地的衣服和床单。
早晨叶锦开来了一趟,将她们母女俩的东西全都扔出门,并收走了钥匙,不准她们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房子本来就是叶锦开单位分的,她们母女俩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周美双虽在心底怨恨他不近人情,但人家真要赶她走,她一句话都没法说。
周美双无处可去,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女儿的身上。
此时林菀秋终于回来了,周美双的眼睛立马亮起来,可忽然之间,她看见了女儿哭得红肿的眼。
这是怎么了?
周美双心头一颤:“你不是去找吴局长了吗?他不认你和孩子?”
林菀秋没有解释,只是指着地上凌乱的衣物:“这是怎么回事?”
周美双哭丧着脸:“菀秋,我们回不去了,没有家了。如果吴局长不带我们走的话,我们就只能露宿街头。”
林菀秋绝望地闭上双眼。
“菀秋,菀秋……”范长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追上林菀秋。
林菀秋转头看向他时,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她冲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周美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记耳光落在范长德的脸上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等回过神来,他梗了梗脖子:“你打吧,要是打了你能出口恶气,就打吧。只是无论如何,不要伤了我们的孩子。”
听到这话时,林菀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孩子……
医生说,如果这次她保不住这个孩子,将来就再也无法为人母了。
见范长德对林菀秋的态度还算纵容,周美双悬着的心落了回去,试探性地问:“吴局长,我们被赶出去了,这房子没法住了。你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落脚?”
这声“吴局长”略显刺耳,范长德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向她解释什么。
迟疑片刻,他将林菀秋拉到一边去:“菀秋,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做这么多事情,撒这么多谎,全都是因为爱你。”
“我虽然不像吴局长那样有身份,可我是单位里的司机,如果好好干,绝对饿不着你和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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