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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页
    “既然他们这么需要你,你不如‘帮’他们一把。”
    奚泽微愣,见他伸手推开一木盒。盒中满是密匝匝的、芝麻大小的黑虫,段信笑得意味深长。
    “我想明白了,这疫病没能传遍军营,归根结底,不能全靠昆虫。”
    “还得靠人啊。”
    *
    当夜黎云书回屋之后,意外撞见了另一个人。
    她见沈清容坐在自己案前翻动书卷,立马退出营帐。左右看看,发觉这确实是自己的帐篷,皱眉走进去,“你来干什么?”
    “回来了?”他倒是毫不见外,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瘫在黎云书靠椅上,“我被赶了出去,谢初让你收留我。”
    黎云书嫌弃,“我还有事要做,没空陪你闹着玩。”
    沈清容撑着头,“那我去床上?”
    她忙了一天,不怎么想开玩笑,便严肃道:“姜经历,现在是非常时期,懂吗?”
    “非常时期也得睡觉啊。”
    黎云书知他对正事一般不说笑,有一瞬奇怪,“怎么回事,你真被赶出来了?”
    “是啊。”沈清容嗤道,“四夫人明早回来,谢兄也是劝了我好半晌,让我将帐篷腾给其他人的。”
    原来四殿下身患病疾这几日,一直是四夫人同沈清容接手他的事务。驻兵防守离不开沈清容,四夫人便带人四处联络,看看能否寻到这病疾的解除之法。
    但这倒是出乎黎云书预料,“真是谢初劝的你?”
    “要不你去问他?”
    “......”
    沈清容自在地打了个呵欠,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过,咱俩关系越好,他们越放心,你偏不信。”
    黎云书沉默。
    她虽然牙有些痒,但见天色已晚,也不能把这人赶走,“你上床吧,我打地铺。”
    沈清容端正了身子,“这不太好。”
    “听话。”
    “我会梦游。”
    “......”
    “而且很可怕。”沈清容说得煞有介事,“会拔剑的那种。”
    “......”
    “当然是你的话,可能比拔剑还可怕。”
    “行了。”她赶紧摆手赶他走,摊开书卷,“你随意,我看书了。”
    沈清容于是一笑,毫不客气地揽过她,手往书卷上一点,“在学南疆话和大理话?这里错了。”又往前一翻,翻到他擅自用朱笔打叉的地方,“这里也错了,错了好多。”
    黎云书深吸气,额角青筋渐起,这人还没有眼力见地不停作妖,“学这些光看书没用,你还不如陪我多聊聊。”说罢,他附在她耳旁,压低声含蜜似的说了一串话,“会了吗,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她一头雾水,“这话什么意思?”
    沈清容偏过头,笑得越来越深。她猜测又是一些不正经的话,还没来得及打断,他道:“说你傻的意思。”
    黎云书:“......”
    于是那晚,谢初带人鬼鬼祟祟躲在帐外,听内里不时传来东西碰倒的哗啦声,并着沈清容的惨叫喘息和求饶声,他脑补着里面的壮观场面,不禁感慨道:“知事大人当真是女中豪杰,若非亲耳所闻,我也想不到竟有女子能把男子折腾到这个地步。”
    次日清早,二人是被报信的卫兵吵醒的。
    那卫兵不敢入帐,只匆忙道:“夫人回城的途中遇到了一批人,本想赶尽杀绝,可那批人中出现了一人,声称自己是奚泽。”
    “更要紧的是,我们擒下奚泽后不久,回程的卫兵便觉出身体不适。依着郎中的诊断,竟全都染上了疫病!”
    第69章 .对峙你留下压制病症的法子,我把槐槐……
    “什么?!”
    二人皆作一惊,沈清容匆忙起身,黎云书比他更快,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去。
    他忙问:“去哪儿?”
    “找子序。”
    医馆里早已忙成了一团乱麻。
    奚泽借着被俘将病症散播得极其严重。由于他是唯一能控制局势的人,众人压根不能杀他。
    黎云书飞快找到黎子序,“可有解法?”
    “有位大理赶来的师兄,从槐槐身上窥见些端倪。但是阿姐,时间实在太短。”子序语气微急,“纵然我们有心,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解法。”
    她立马回忆着细作打听的情报,冷静梳理此事。
    卧龙寨的情况她有一些了解。那段寨主是个阴晴不定的主,疑心又重。自槐槐入营之后,卧龙寨屡屡犯边,摆明了是想带走她。
    今日奚泽前来,定是段寨主听闻了情况,知道他们不敢对奚泽动手,才试图让奚泽试上一试。
    奚泽的“被擒”,怕也只是为了同他们做一个交换。
    她正思量着,又有兵士来报,“黎知事,奚泽说他想见您一面。”
    “我知道了。”
    黎云书往医馆中扫了一眼,见郎中们一个个步伐飞快,忙碌非凡,她问着子序:“若槐槐今日离开此处,你们有把握寻到解决之法吗?”
    黎子序愣了下,“这......蛊与毒不同。若只是毒,我们从槐槐身上取下样本,还有钻研的可能。但蛊离开人不能生活,想找到压制之法,还得从活人入手——阿姐莫不是想把槐槐送还回去?”
    她平复着心跳,“我尽量拖延,怕只怕卧龙寨会有其他动作。这些时日内,你们若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在奚泽屋外一缓一急扣三遍。”顿了一下,她渐渐攥紧拳,“这兴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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