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清见两党人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父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主动走了出列,走到了大殿中间。
“父皇,儿臣也想说几句。”
皇帝看到他说话,立马恨不得把事情赶紧推给他“好,太子你来说,这件事你觉得该当如何?”
“禀父皇。就算是老师昨日没有找到证据,却也不是什么让人指摘的事情。毕竟百姓联合喊冤是真,呈上血书是真,这份冤情是不假的,此事该接着往下查才对,若是就此作罢,怕是要寒了民心。”
李泰闻言马上也走了出列,道“一帮刁民闹事罢了,污蔑朝廷重臣,若是不但不罚,反而像宰相那样大动干戈,直接带人去搜查府邸,就不怕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吗?数十年来的兢兢业业,还抵不过刁民的几句污蔑之词吗?”
李晏清冷冷地看向李泰,放高了声音道“正是因为不能寒了满朝文武的心,所以要查!”
一时间满朝都安静了下来,好似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李晏清又道“要好好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还吏部尚书清誉。”
“你!”
李晏清对着皇帝行了个礼“父皇,儿臣愿意接手此事,调查清楚吏部尚书吞地一案,必定把事实原原本本查清楚,绝不委屈了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请父皇给儿臣一点时间,儿臣一定会彻查清楚,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
皇帝巴不得他主动接,刚要说同意,外边来了通禀声。
“陛下,二公主求见,说是有关于吏部尚书一事的证据。”
皇帝虽有疑惑,她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待嫁地坤哪里来的证据,但还是允许她进来,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证据。
李窈缓步走进大殿,昂首挺胸,每一步都走得优雅庄严。
她不像是一个娇弱羞怯的地坤,反而像是一个终有一日也会站在至高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生于皇家的天乾。
李窈走到李泰和李晏清旁边,跪下先给皇帝行了个礼,之后就把消失的证据呈了上去。
皇帝翻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震惊,却不是震惊其上的内容,而是震惊封珅都没有找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在李窈的手里。
皇帝看向下面的李窈,她很镇静,第一次站在文武百官面前,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场。
“窈儿,你为何会有这些?为何会插手这些?”
“回父皇的话。”李窈声音很稳,甚至还有一丝能压制住众人的气势在“既为昱国皇帝的儿女,为国为民做些什么,都是应该的。官僚贪腐可引起的风波不亚于苛政,有能者,自然该为国为君分忧。”
站在末尾的钟禩看不到李窈的正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就光听着她的这些话,心下就一震。
她只强调她也是陛下的孩子,她是有能者,她为国做些什么是应该的,避开了只有天乾可以入朝参与国事这个点。
她今日第一次走入文武百官的视线,就拿出了击垮吏部尚书的证据,以后再想插手朝政,怕是就会变得顺理成章。
她,她很清醒,她不是冲动,是有谋略地在做这些。就单这件事情,她怕是就策划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不管是东宫这边,或是李泰还有封珅那边,竟都没有发现。
莫非动用的是宫里根本就还没有注意到的势力?
难道她在宫外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吗?
郭壬见证据确凿,赶紧跪下来求饶。
皇帝下令先将他先收监,容后再下旨处理,让李晏清想想后续的事宜。
下朝后,众人都三三两两退下,李窈目视着前方的龙椅,没有走,李晏清也没有动。
很快,该走的人都走了个干净。李窈和李晏清两个人说也不说话,谁也不动一下,就这么站着。
钟禩走过去,把李晏清护在身边。
“公主……”
李窈依旧看着前面的龙椅,问道“怎么样?刚才我的表现如何?”
“公主是天子之后,自然是不凡。”
“那我和李晏清比,你觉得谁更胜一筹?”
钟禩把李晏清护到身后“晏清他这两天身体不太好,受不得欺负,你也别气他了。”
李窈看向钟禩,后者紧张地护着李晏清,再看看李晏清,他好像真的脸色不太好,就不准备理他了。
问钟禩道“你还要选他吗?”
钟禩听着她的话很是不解“你为什么总说这样的话?让我选?我能选谁?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从来就跟你有关系!”
李窈微红着眼睛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却不愿意再多说半个字。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晏清看看李窈又看看钟禩,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李窈轻轻笑了笑,抬起右手,食指指向李晏清“这一次就当是陪你玩一局,下一回,我就要真的对你出手了,你做好准备接招吧。”
李晏清被她指着,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嗤笑了一声,问道“那我要是倒了,最后获利的不就是李泰?费尽心思最后给别人做嫁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你讨厌我,所以只要我不好,别的你都无所谓,都开心?”
李窈微微一笑“给别人做嫁衣?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我能斗倒你,那么自然就能斗倒李泰,不用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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