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霜雪……”
“钟禩,你听着,我不管你欠了你姐姐什么人情,但是小晏他现在还怀着孕,你就不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承受不住吗?”穆霜雪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的病……很严重吗?没有办法吗?”
钟禩笑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晏他知道吗?还有公主,她知道吗?”
“知道什么?穆霜雪,不是我说你,别把猜测当成事实,不然早晚会翻船的。”
穆霜雪决定不跟他继续说话。
过了一会儿,钟禩轻声道“你别在他们面前提这些,好吗?”
“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你不该瞒着很在乎你的人。你是个聪明人,不明白隐瞒是最糟糕的手段吗?”
“穆霜雪。”
穆霜雪被钟禩拉住,转头看他,此时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淡到脱世,而是一种让人觉得有威胁感的眼神。
“干嘛?”
穆霜雪条件反射地周身的气场也变得剑拔弩张,散出了淡淡的汛素,俨然一副准备打架的姿态。
钟禩道“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所以你最好听我的。”
“什么把柄?你又想骗人?”
“十年前,侜庄事变,玄虎旗,碧湖山庄。”
穆霜雪感觉他就是在诈自己,只是戒备地盯着他,没有表态。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那好啊。曾经昱国有玄羽军,玄铁军,玄虎军三支大军,其中玄虎军最为厉害,可后来,一夕之间,彻底消失。而消失的玄虎军……这只黑虎,它的主人……”钟禩同样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穆霜雪,笑道“最后几个字,我不想说出来,但是你如果要我说,我也可以说出来。要吗?”
穆霜雪瞪圆了双目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跟你学的,猜测,然后把猜到的当成真的。所以我猜对了是吗?”
“……,没有。”
“这么大的事,你不该跟很在乎你的人隐瞒。”
“……”
“怎么说?还想继续玩你猜我我猜你游戏吗?”
“行,我答应你,不说。”
与此同时的兖州。
被安排着用了午膳,又被安排着看了会儿戏后,李晏清同兖州刺史长使一同去了施粥的粥棚。
因为快到放饭的时候了,已经有许多受灾百姓等在了粥棚附近,饥肠辘辘地盯着盛满粥的圆桶。
李晏清到了,大家都有气无力地行了礼,之后继续死死盯着那两个桶。
李晏清走过去一看,桶里的哪里是粥,里面几乎都是清水,只有一些看着十分粗糙的米漂浮在水里面。
“给我一碗,我要尝尝。”
“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呢?”
“尝尝而已。”
打粥的人给他盛了一碗,李晏清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喝不下第二口。
问道“吃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打粥的人点点头“有这就不错了,再过段日子,怕是连这个都没有了。”
打粥的人也很瘦,拿勺子的那只手青筋鼓起。
他盯着李晏清刚才喝了一口的那碗粥“太子殿下,你喝过的这碗粥,可以给百姓吗?”
李晏清一下子甚至都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见他把喝过一口的那碗粥重新倒回了桶里。
李晏清又看了眼那些百姓,他们现在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他可以救苦救难。
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兖州的内情弄清楚,不可以再让他们继续这样的日子。
随行的官员走上前,道“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好。”
李晏清钻进了马车里,坐车准备回住的地方。
这边的路也不太好,坑坑洼洼的,对于怀着孕的李晏清来说,坐这马车还挺受罪。
李晏清双手捂着肚子,似乎这样可以减少颠簸。
嘭!
马车突然发出了一声碰撞声,随后李晏清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撞击感。
在马的嘶鸣声中,李晏清慢慢直起身体,捂住被撞疼了的肚子。
“呃……”
马车外是哗啦啦拔剑的声音,随后听到兖州刺史在喊保护太子。
李晏清钻出了马车,只见一群蒙面人拔剑包围了他们。
兖州刺史指挥着护卫们道“你们!保护好太子殿下!”
正喊着,兖州长使走到他的身后,拿出一根棍子,直接打晕了刺史。随后做了个手势,兖州本地的侍卫快速地把李晏清从皇城里带过去的对这些兖州兵没有防备的侍卫全部都抹了脖子。
李晏清一惊“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太子殿下,您多保重,下官告退。”
随后,剩余的兖州的随行护卫架上刺史,跟着长使快速离开了这里。
李晏清心下已经明白了,这就是李泰的安排,让自己死在兖州,到时候来按上个暴民闹事杀死了太子和所有的随行侍卫的名头,自己就会死得跟他毫无关系。
而那个长使,肯定就是李泰的人。
刺客们持剑向李晏清冲了过来,李晏清闪身躲过第一个到他面前的人的攻击,手肘用力撞击他的脊柱,这一击直接使对方全身麻痹,随后趁机夺下他的剑,翻转剑锋割开了那人的喉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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