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众人朝崔老太太行礼问安之后,就各自按辈份大小坐了下来。乔晓棠忙自坐上起了身,先是朝着安平侯爷夫妇行了跪拜之礼。
“儿媳给爹、娘请安了。”乔晓棠福身一礼道。
安平侯爷这是第一次见乔晓棠,见得自家儿媳模样生得俊俏,且又是一副沉稳端庄的模样,不由得连连点头,又转过脸来与徐氏对视了一眼,两人面上露出了一丝满意欣尉之色。
“快起来……”徐氏声音温和着对乔晓棠道。
乔晓棠道谢之后起了身,顿了下,又至二房二老爷及夫人跟前行礼道:“见过二叔,见过二婶……”
“哎呀,好侄媳妇,你快起来……”郑氏忙笑着让乔晓棠起身。
“上次在老祖宗的寿宴之上,我就觉得这姑娘人美性子又好,心里还想着,也不知以后谁家公子有这般好福气,能娶得这样的好姑娘进门。真没想到这不过几个月,你就成了我们家的人了,原来这福气是要落到我们家的啊!”郑氏离座起身,牵着知乔晓棠的手,走到崔老太太的跟前笑着道。
“嗯,你既觉是侄媳妇好,以后可得多疼着她的,她婆婆身子骨不好,总有照应不到的地方,你这个做婶娘得上点心……”崔老太太仍是笑呵呵的,一边说着,一边又抬手示意,让乔晓棠重新坐到了她的身侧。
“老太太放心,我呀,自是要和疼绫姐儿,绾姐儿一样的疼侄媳妇儿……”郑氏笑着答应了下来。
崔老太太听得点头,又朝乔晓棠看了看,越发按捺不住心头的欢喜,于是又道:“老二媳妇,你嫂子身子不好,这些年家中中馈之事一直落在你的身上,如今乔丫头进了门,有些事情可让乔丫头看一看、学一学,以后也好给你做个帮手,你也轻松些,不必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了……”
听得崔老太太这话,郑氏顿时愣了下,心道老太太这话的意思,可不是想让乔晓棠现在就开始学习中馈之事,以后好分她的管家之权了?虽然在崔焕议亲之后,她心中就有所准备,可是她没想到,这事会来得这么快,新妇进门第二天,这老太太就打算从她手上分权了。
“老太太说得是,我呀,这些年活做得不少,可错处也不少,也累了一身的病来,都是怕老太太担心,因此才强撑着的,如今侄媳妇进了门,我也好丢开些了……”郑氏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面上还说得故作很是轻松的模样。
可刚才郑氏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气恼,没有逃过乔晓棠的眸光,她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轻笑了下,随即抬手轻轻扯了下崔老太太的袖子。
“乔丫头,你有话要说吗?”崔老太太转过脸一脸慈爱地看着她。
“老祖宗,您可别吓我,我这才进了门,连这府里的房子和路都还分不清楚哪对哪,怎好插手家里的中馈呢?我呀,还是先每天来陪您说话话,园子里各处逛一逛好了……对了,上次您教我打的叶子牌,我才学了个皮毛,还想再跟您学一学呢?”乔晓棠细声软语的,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模样。
“乔丫头,你这是想偷懒呢,和焕哥儿学的是不是?”崔老太太语气嗔怪着,脸上倒是没一丝气恼之色。
“老祖宗,您就依着她吧,她才来,我可不想让她和二婶一样,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崔焕忙也扯着崔老太太的胳膊帮乔晓棠说起了话。
听得侄子侄媳这般说话,郑氏脸上的神色分明有放松了些,座上的安平侯爷夫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只相对轻笑了下。
“也罢,就依了你们两个小淘气,让你们先玩够了再说……”崔老太太也不再勉强,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唉,原以来马上就可以撂挑子轻松了,不想老太太心疼焕哥儿小夫妻,我呀,还真个劳碌命……”郑氏竟是长叹了起来。
“二弟妹,这能者多劳,以后啊,还要你多费心……”徐氏看着郑氏轻笑开口了,说完之后,竟是咳嗽了起来,身后的丫鬟忙递过帕子来,徐氏拿帕子掩着嘴,脸上咳得一阵通红。
“娘,你还好吧?”崔绮有些担心地走到徐氏身侧问道。
“老大媳妇,你前阵子不是好些了吗?怎的这几天又加重了一样?”崔老太太看着徐氏叹了口气。
“老太太,前阵子是好些了,本来还想是可以替焕哥儿操办婚事,不想到婚期将近,这病就又来了,请了太医看过了,只说是旧疾犯了……”徐氏一边轻咳着一边回话道。
崔老太太听得顿了下,让徐氏先回去歇下,而后对崔焕吩咐道:“焕哥儿,还是要去外面多打听打听,打听哪里有擅治咳疾的民间神医,花得重金请进来,好好替你娘诊治诊治,去了病根才好。”
“是,孙儿记住了。”崔焕忙点头应下了。
“多谢老太太。”徐氏道了声谢,又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老祖宗,我陪着娘一道回去。”乔晓棠立即也离了坐。
崔老太太轻笑着朝她点头,乔晓棠行了一礼告退,然后走至徐氏身侧,和崔绮二人一左一右,搀着徐氏慢慢走出了门。
乔晓棠走在徐氏身边,一路上听得徐氏不仅咳嗽,似乎还有喘/息之症。待进了屋,她赶紧扶得徐氏上榻上坐了,又取了一个大迎枕头靠在了她的身后。
“娘,喝些水……”崔绮已是端了一盏水过来,徐氏接过喝了几口,咳嗽才稍稍平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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