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陈先生,我是齐先生的律师向明,后天就庭审了。齐先生想提前和您见一面,齐先生有些东西要给您,他说您会感兴趣的。”
“向先生,你也说了,后天就庭审了,我不觉得这个时候受害者和犯罪分子有什么见的。请你转告齐恒,让他在里面好好呆着。”陈晨听闻齐恒要见自己,不耐的拧了拧眉。
他不知道齐恒想干什么,但潜意识里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甚至于齐恒能不能被判刑,陈晨都心里没底,他知道齐恒家里肯定有些背景,说不定能保下齐恒。
而且齐恒把他关在那间房里除了限制他离开,没有殴打他。甚至发生关系都是陈晨自己主动的。
所以陈晨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一场控告,对齐恒的损失微乎其微,有可能仅仅是名誉受损。
不过这也够了,他目的仅仅是离开齐恒,再无瓜葛而已。目前已经达成了一半,余下的就是把这件事闹大,等齐恒背后的家族出手。
他相信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家的孩子搞男人,甚至到了违法犯罪的地步。
从上次婚礼没有任何齐恒的长辈到场,便可窥见齐恒与家里关系并不好,他家里也不认可他这个男妻。
如此最好,只希望齐恒能被带回家好好管教,再也没机会来骚扰他。
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陈晨不是不想报复,但是齐恒有病,他怕搞狠了,最后鱼死网破。
他不觉得齐恒值得自己付出更高的代价,到此为止,甚好。
“陈先生,齐先生说了,如果您不愿意与他见面,没关系。他见您母亲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您母亲是不是也和您一样……铁石心肠。”似乎早就料到陈晨会拒绝,向明不紧不慢的把齐恒早就吩咐好的说辞告诉了陈晨,等着他的决断。
“……他威胁我?”齐恒居然用母亲威胁他,是了,自婚礼之后,齐恒在里面乖乖呆了一个星期,直到快庭审才来找他,确实已经很沉得住气了,让他差点忘了齐恒的本性,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束手就擒。
齐恒这个疯子,如果想见他,必然耍尽手段也会见到。这次只是电话里语言威胁,如果他不去,那下次估计就会把母亲抓走了。
母亲耳根子软,他和齐恒的事也没跟母亲透露过,母亲只隐约知道齐恒对他有别样的心思,在她眼中齐恒还是那个温文尔雅一表人才的大学老师,对陈晨照顾颇多的温润学长。却不知道,齐恒内里是个黑心肠,为一己私欲囚禁他。
而且母亲才出院不到一个月,还需要好好休养,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儿怎么好让母亲忧心,万一刀口没长好,可是会受一辈子罪的。
“陈先生怎么会这么想呢,齐先生怎么会逼您呢,他不过是想在庭审之前见您一面,顺便把您留在他那里的东西给你,而且见面地点就在警局。”电话那边向律师表现的很诚恳,仿佛只是好朋友见见面聊聊天罢了。
“好,我去,去跟他做个了断。”说完陈晨就把电话撂下了。
一想到明天要被迫去见齐恒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晚上饭都少吃了半碗,看得陈母直皱眉,但见陈晨脸色非常不好,以为他还在为前些天那件事烦恼,便也没有劝他再吃点。
儿孙自有儿孙福,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把儿子心情不好的事儿告诉了自己叁个颇为殷勤的干儿子,让他们注意点,别触陈晨霉头。
第二天,陈晨气冲冲从警局离开,手里拿着一个被布裹着的木板,一回家他就把那东西藏进了衣柜最深处,并给那一格柜子上了锁。
没有人知道陈晨和齐恒聊了什么,更没人知道他拿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齐恒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下午,出来第一件事却是去法院撤销了对齐恒的起诉。
陈晨脸色比前一天更难看了,但他还是僵着脸亲自去接齐恒出狱,然后开车把他送回家。
尽管对齐恒全程没有好脸色,但齐恒知道陈晨妥协了。
他赌赢了,不过输了也没事,就算他父亲再不喜他,也不会放任齐家子孙进局子。他外公还在后面看着呢,老爷子最是疼他这个外孙。
以前是他过于天真了,以为自己放弃了一切就可以留住陈晨。如今,他要把属于自己的都夺回来,不管是钱、权,还是男人,他都会得到。
齐恒看了看驾驶位上面色黑沉沉的男人,暗道,这手段嘛,以后还是得温和一点。毕竟他们是结亲不是结仇,虽然这仇已经结的很深了。
“到了,齐总下车吧。”
“哎呀,我就是一个小分公司的小总裁而已,晨晨不要叫我齐总,太过生疏,叫我名字或者学长都行,不过我还是想听你叫我学长。”
“不敢跟齐总攀关系。既然齐总已经到家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陈晨也不等齐恒回复,便下车往小区外面走了。
他实在是看不惯齐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知道他这个大学老师怎么就突然空降成了他母亲的顶头上司。
要知道那个公司陈母干了一辈子,就等着再过几年退休拿退休金,谁知道这杀千刀的齐恒,居然把他妈提拔成了主管,她妈都50多的人了根本就不需要齐恒这多此一举。
虽说那个主管也没什么活,清闲的很。但陈晨知道,这是齐恒在提醒他,你妈在我手里,能不能顺利退休还是我说了算。
这不,为了他妈,陈晨乖乖的去法院撤销起诉,去警局解释这个“误会”,甚至给齐恒当司机送他回家。
尽管陈晨知道自己不应该妥协,齐恒这种人惯会得寸进尺,但那是他妈妈,是为了他终身不嫁,辛苦把他拉扯大的母亲。他不可能为了和齐恒划清界限害他妈年逾五十,却丢了工作。
那是她除了自己这个不孝子以外,最大的依仗。
尽管这些年,母亲年纪大了,大部分工作都分给了公司的年轻人。而母亲也渐渐把重心放在他和调理自己的身体上。但陈晨知道,在母亲的心中工作仍是很重要的存在。
齐恒的这个住处在市中心,和上次监禁陈晨的那间不一样,那个在郊外,所以这次陈晨很快就叫到了车。
他在后座瘫软着疲惫的身体,一动不想动,连司机是熟人,上错车都没发现。
尤梓熙看着后排闭着眼的陈晨欲言又止,他想知道陈晨和齐恒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天就变了态度,好像和解了一般。
陈晨是不是已经原谅齐恒了。
但他问不出口,他又是谁呢?有什么立场说这些明显越界的话。
“嗡嗡嗡……”
“喂?”
“喂,是晨先生吗?莉莉她喝多了,怎么都叫不醒,我看她手机紧急联系人是你,就擅自给你打了电话。你是她男朋友吧,也不知道怎么放心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独自来酒吧。这里好多不要脸的小子看莉莉喝多准备捡尸,你要是方便的话快点过来把莉莉接走吧。”电话那头的陌生男人絮絮叨叨说着陈晨不太明白的话。
“那个……不好意思,您是不是打错了。我没有女朋友。”陈晨也没看是谁打的,他现在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听着手机里陌生的声音,断定对方是打错了人。
“怎么可能,君莉莉亲口承认你是他男朋友。你小子真不负责,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居然不承认,你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还是本来就不止这一个女朋友?”本来还算客气的语气,因着陈晨的否认,也带上了几分嘲讽,对方以为陈晨是个海王,而漂亮的君莉莉只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甚至打定主意等人下次来,一点要好好提醒这个过分漂亮的女人。
“君莉莉?抱歉,我刚刚睡迷糊了,现在可以把地址告诉我吗?我马上过去,麻烦您先照顾他一下。”陈晨看了看来电人,果然是君佳烨,这小子居然女装去酒吧,还喝的烂醉。
他有些头疼,理智告诉陈晨,君佳烨是个男人,还是上面那个,不会吃亏。但他情感上他还是不放心,毕竟他也见过君佳烨的女装,美的不可方物,他那长相根本就不安全,这年头变态可是很多的。
那边报了地址之后,陈晨立马跟司机说改道去某某酒吧。
司机师傅也没多问,沉默着掉头去了市里最大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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