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殷小侯爷逼上了船,灌醉了他,这船就要直接开到倚红楼,好给那殷小侯爷背个寻父寻到青楼去的好名声!”
何其:!!
一起喝过酒,殷野是什么身份她还是知道的。
这些人竟然打她的信徒的主意?!
殷野还在给她送刀呢!
月嫣正欲解释一下殷将军的为国为民,殷小侯爷不为声色所动的高洁,就见小河神神色一变,拽着她手的手都握紧了。
何其:“那是我的人!”
月嫣:?
殷小侯爷,同河神?
何其松开了美人的手,问道:“你知道殷野在哪吗?”
“他在二楼。”月嫣指了方向。若是能帮得上殷小侯爷,月嫣也情愿。
何其一退,身下水波打着旋,将她托出水面。
喷泉般的水波之上,是何其现在的尾巴,一条胖墩墩、红白交错的锦鲤尾巴。她身上化出来的衣裙只能遮到一半,露出下半截尾巴。
何其升高了,望了二楼一眼。又低头看月嫣。
她要是走了,这美人跳河何其作为河神倒能知道。但万一有别人打她主意,那可不好。
何其念头一动,手指曲到唇间,吹了声暗哨。
然后在月嫣面前的河水里,就扑通扑通,跳出来两条有着利齿的大鱼,一左一右,护卫月嫣。
左右这画舫不大,两条鱼拦拦,何其就能赶过来。
“你在这稍候,我去去就回!”
何其交待一声,尾巴一甩,直接上了二楼。
这画舫修得精美,一共有三层。二楼也有走廊,人都聚在中间的厅里,有丝竹声伴奏。
何其上了二楼,就见二楼一片乱。
不少衣着华丽的人都捂住了肚子,哎哟叫唤着,就连陪伴这些人的女子也多如此。只有那些本站着的人一脸着急,唤了门口的侍卫进来,处理突发的急事。
何其飞快扫了一遍,却没看见殷野。
而后何其想起来罗盘,将罗盘反转,就看见蓝点在下方。
何其从走廊朝下跳下去。
二楼的厅里,似乎有人看到了何其的身影,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几人冲到走廊,目光往下望去,却是连河面的波澜都没瞧见。
“从这下去只能跳河了,难道是我眼花?”
而何其已经钻到了下面的小窄屋中。
窄屋中飘着胭脂香气,各色的外间衣服最多,想来是女人换衣物的屋子。
何其在敞开一角的窗户边上找到了殷野。
愈发高挑的少年让屋子显得逼仄,他手中拄着一把长刀,迎面吹着河风。
听到动静,殷野回过头,河风将他身后长发吹乱,微遮他眉眼中的冷色。
而何其看着殷野的脸,忘了说话。
殷野的面上根本没有何其担心的不能见人的东西,好比张师兄的痘痘,如果有的话,那大概是……少年的美色?
殷野眉目极俊美,美得凌厉深邃,渐长成的轮廓英气轩昂,刚刚好近乎于艳色的美,每一分美都探到人心里的欲望中去。
莫说眼下少年面颊染着绯意,叫人愈发想将他一身玄色滚细红边的鱼龙锦服扒了去。
何其尾巴都呆了下,她不争气将目光落低,看着少年的下巴道:“我听人说你被害了,二楼也像是在找你。”
殷野侧着身,没转过身来:“他们会先找二楼和三楼,你这回是——”
何其敦实的鱼尾巴拍地:“是河神!”
两人说话时,河边的岸上也闹出了动静,一簇簇火把接二连三地亮起,像是岸边被点燃了一般。
何其透过窗看着,震惊道:“怎么那么多人?”
“是太守府调动的人马,他们疯了。”殷野道,“公然捆了我的人。陈武可是圣上亲赐的万户,身上也有着小爵位,其他护卫亦如此。”
若不是对方行事过分疯癫,殷野绝不至落到此番地步。
他万万没想到,手下的人还能被捆了去。区区一城太守,竟是在没有任何任命的情况下,就敢动他的人,还胁迫殷野行事。
殷野虽然不喜殷长兵,但也不会质疑殷长兵的影响力。
皇帝都因为殷长兵之故,待他亲近更胜皇子。就连皇帝都给脸,其他人敢动他,若是传出去,那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这番动静,同样证明——殷长兵那边肯定出事了,他身边副帅定然站在了另一面。
因为此城太守,乃副帅的岳丈!
而且看反应速度,只怕这些人一早就提防着殷野过来了,否则行事轻易做不到如此狠绝的地步,简直是完全不留余地。
眨眼功夫,岸上遍布了人和火把。而二楼、以及何其听得到的一楼,则是通知岸上——船上重要的人中毒了。
同时,对殷野的搜查也开始了,整栋画舫顿时乱得不像话。
何其看向殷野:“你孤身一人,打算怎么办?”
殷野看向窄屋门口:“不必慌。太守的独子也在船上,他中毒最深,此毒乃皇宫密药,城中只有我知道如何解。”
何况太守之子素来纨绔,可仍被太守一家当做手中宝。
儿子和女婿,殷野相信太守会做出他满意的选择。
何其看看他的脸,注意到殷野不平稳的呼吸,问道:“你是不是也中毒了?我看你好像也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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