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倒是更符合预期。
何其往草丛看了一眼, 听到滴滴的车喇叭声,跟张玄明前后脚坐上出租车后座。渣渣兔由张玄明帮忙抱上车,放在他脚边。
想着情人珠会不会主动回来, 两人一句话没说。
没过一会,何其侧头看向张玄明:“它是不是又来了?”
张玄明点点头:“对, 到你头上了。”
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看, 什么都没在后座女生头上看到。
司机大叔后背发寒:“什么来不来啊?你们别吓唬我, 我胆子小,我最近还老倒霉了!”
何其:……其实她更害怕!
你想想,丢出去的东西,突然又回到了自己脑袋上,多吓人啊。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何其把情人珠取下,放进兜里,然后坚强地安慰大叔:“师傅你别怕,我们开玩笑呢。”
“原来是开玩笑啊?”
司机大叔松一口气,又活过来,继续安稳地开车。
但到到了目的地,扫一眼王母观的红墙,再回忆着王母观的战绩……司机大叔心里开始凌乱。
下了车,何其想着司机大叔倒霉的事,热心安利自家道观:“师傅运道不好,有空来拜拜我们王母娘娘啊!”
“好好好,一定来。”
不说来不来的事,反正走的时候师傅油门踩得很猛。
回到道观已经十点半。
何必脑袋点成啄米的小鸡。道观的人往常都睡得早。
何多盛也不断打着呵欠,但两人硬是放着电视听着,想要等何其回来。
睡眼朦胧地看到何其人,何多盛才放心:“可算是回来了,没事吧,明天外公去摘点柚子叶。”
“没事。”何其宽慰一句,轻轻地拍了一下何必的小肩膀,“我回来了,你快去睡吧。”
何必被惊醒,揉揉眼睛。
何必上下打量了何其一圈,结果发现何其两只手都包着,担心地问:“老姐!你的手怎么了?”
何其简单道:“意外,不严重。还能拍你呢,过阵子就好了。”
何多盛也跟着清醒了。他刚刚都没看清,没发现何其受了伤。
这下可不得了,何其成了国宝。
何必表示要照顾她洗漱,何多盛要杀鸡给何其做法。
何其:……
何其认真道:“我自己给自己丢了伤愈咒,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好晚,大家去睡觉吧。”
在何其要求下,大家还是听话睡觉去了。
就是何其洗漱完,捉到了某个小鬼才关灯。
何其敲敲何必的窗户:“快睡,小心长不高。”
“不可能。”隔着窗户,何必用事实推断,“你和妈妈都很高,而且现在小孩都越来越高,我必然也能长很高!”
何其:“你就没想过,万一咱爸矮呢。”
这个更骗不到何必。何必道:“我看到过照片,不矮的。”
何其没想多聊这个,放软语气:“那你快睡吧。”
“晚安,老姐。”
从小到大,对爸爸这个角色没有印象的何必在床上打了个滚,心道自己老姐真是个怂包,每次提到她们的渣爸就不谈了。
***
何其回到自己房间,把情人珠丢进抽屉,再把臭宝翻出来,放到床头,舒服地躺下。
开口让臭宝开启穿越之旅,却被臭宝严词拒绝。
——“不行,你受伤了,还是先养着吧。”
何其企图挣扎,小声道:“宝,通融一下嘛。今天殷野供了我两顿,一顿十几个菜,撑得我不行。”
臭宝声音坚定。
——不可。
话音落下,何其打了个饱嗝。她觉得是乳鸽汤味道的嗝。
臭宝沉默了一瞬,给出新的安排。
——他须得是诚心供你,你方能尝到供食。既如此,你托个梦告诉他一声便可。
学到新操作的何其:“好主意。”
何其忘了,自己在古代也是很有牌面的。
臭宝指导一番,何其尝试于睡梦之中托梦。
睡得正迷糊,何其感觉身周一变,她似乎到了某个小宅一角。
青荇爬满阴湿的墙角,雨滴滴答答地顺着残缺的屋檐落下来,地面湿气极重,恐怕还是梅雨季。
何其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无处下脚。
破旧宅院的一角,飘出灰色掺杂着黑色的烟子。
不对啊,小弟的梦里怎么会是这么个破屋子?他不是个小侯爷嘛!
小侯爷什么的,一听就是大户人家。既然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何其觉得想找这么间破屋子都不容易。
何其好奇地顺着烟雾,提起自己天青色的裙摆,走入屋中。
屋子是木屋,但地面是泥巴地,还有着小孩的脚印。
泥巴地上,一个赤脚的小男孩瞪大了眼,伸手护住药,紧张地看着何其,“你是谁?这是我和娘的院子!”
何其盯着他看了两眼,不太确信地问这个瘦猴小孩:“你是殷野?”
小殷野:“我不是!”liJia
何其看着小孩的警惕反应,反倒是信了这就是自己小弟。小小年纪,就很聪明。
何其:“既然你不是,那我的乳鸽汤就要给别人了。”
瘦猴似的小男孩眼睛很大,瘦得几乎有些脱相,闻言那双大眼睛里闪过渴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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