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渣渣兔伸出两只前爪, 抱住何其的腿不放,从撒娇变成耍赖。
何其叹气:“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们兔子太能生了。万一给你找个媳妇, 一窝生个十个八个, 养不起啊!”
张玄明蹲下来,摸着黑猫的背脊,给出建议:“要不……让渣渣兔去给别人家兔子配种?”
何其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过……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何其看着张玄明,张玄明冲她笑笑,目光了然,笑容温柔无害。
何其顿时就安心了。
这可是张师兄!
当晚,何其就给渣渣兔在咸鱼和微博都发了可配种的消息,配上照片和视频。
发完之后,何其摸摸兔头:“争取出去白嫖,加油兄弟!”
倒弄得渣渣兔有些羞涩,两只前爪抹抹脸:“叽叽叽~”
——好像卖身的鸭子啊~
何其:?
古代应该没有“鸭子”这个词吧。
我们道观的聊天环境,这么刺激开放的吗?
***
何其笑两声,抛下这份诧异,夜里加练了两轮剑法。
练完剑法,何其又回屋继续整理王母观的传承资料。忙完手头这些,基础的理论部分就能结束。
剩下的是知识性的扩展,绝非短时日就能完工的,何其打算慢慢来,不着急。
接下来,何其给自己安排的主要学习内容,是符箓。
符箓有模仿天空云相变幻而造就的,又称云篆;还有一种称为符图,是神仙形象和符文结合的符箓。
体验各路神仙,历经不同的环境人事,那份对于生命和人性的感悟,对何其来说是非常珍贵的财富。
这份感悟,可以直接帮助何其提升心性,同样也有利于各种符文的学习。
好比她引过雷,引雷符便通达许多,感觉看着就会。木兮、水系的符箓,何其看书也觉得亲切。
而且搞符箓也很便宜!
搞点朱砂、黄符纸,就能画符了,画完还能卖出去,资金直接回笼。
不像阵盘,光是一个阵盘,不算徐温补贴的,十几万都打不住。
对穷鬼来说真的太可怕了!
臭宝还说了,学到后面,符箓连纸都不用,可以直接存想,然后以自身为基,灵气化符。
何其想到一毛钱都不用花,心里就两个字——血賺。所以这都不学,还学什么?!
忙到十一点,何其熄灯睡觉。
对面,何明心的房间里。
披散着发的何明心透过窗,看见大女儿房间黑了下去。
何明心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良久道:“看来真是喜欢。”
何其以前学习的时候,学着学着就困了,学着学着就分神了。像这么专注又自律的情形,属实少见。
但是何明心面上也不见那种父母看见孩子认真学习的欣慰,她提笔,在文件上画了几笔。
一只长了角的猪,出现在文件上,又被涂掉。
***
唐国。
殷野坐在说书人的茶摊前,听着台上说书人声音饱满地讲起最近最时兴的故事——犬神簪花。
“各位可有以前去犬神庙拜过的?若是去过,想来知道犬神大人通体为白石,颈间有一个铃铛,口中咬一骨棒,再无他物。”
“但如今可不一样了啊!你们去看,犬神大人的神像耳侧多一朵花。多出来的这朵花,就是我们今日要讲的故事。且说那一日,王家庄有自梳女出葬,风声嚎啕……”
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犬神如何帮助王家人找到王铁,台下的殷野伸手抚向自己耳侧。
原来是这儿,小神仙的确是干了桩大事,竟把这府城的知府都拉下了马。
办得漂亮又讨巧,以至于被人编成了故事来传诵。
旁边的三丫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在心里想着:她的糖人娘娘也很厉害的,能吹出好大好大的糖人!
众人听得高兴,有个过路的男人却扫兴。
“天天讲这些,难道就能讲成真的?我才不信。像那些不同常人的妖邪女子,可都是祸端,怎么可能成神?糊弄谁呢!”
说书人被打断,脸色冷下来:“谁要你信,我讲我的故事,我亲眼所见,绝对包真。”
头发花白的过路男人哼一声,手背到身后,摇晃着脑袋道,“放到二十年前,国师还在,你可敢说这话?屁都不敢放吧!”
二十年前,十九岁的殷野还在娘胎里。
如今知道国师的人少了,但曾经知道的,却是不会忘记那一段时日。
当时女鬼女妖颇多,人间纷乱,帝王大封国师,国师手下又成立清正门,到处除妖灭鬼,才使民生安定下来。
当时如今的圣上也未登基,还是先皇时候的事了。
因为当时女鬼女妖多,就有妖异女子为祸端的说话。若是哪处有不对劲的女子,都会被清正门的人请走。
曾经的清正门已随着国师身亡没了消息,如今那套说法自是渐渐废了。
可北方当时乱得最厉害,以至于如今还有一些人还信奉二十年前那一套。这路过的男人便是。
男人骄傲地说完二十年前,又贬低说书人口中的女犬神:“我看就是猫妖和狗妖,合伙将你们戏弄了,偏生你们还——”
一只茶碗扣在男人脸上,让男人嘴里的话一变:“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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