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泼湿了男人的脸,还滴答得衣服上都是,茶水摊上的客人都笑。
在一片笑声里,男人手里抓住茶碗,羞恼得往地上一摔。
啪——
茶碗摔得稀巴烂,男人黑着脸看着茶水摊上的人:“是哪个不要命的扔的?!”
三丫脑袋一缩,挨到殷野身侧,有些害怕。
殷野一只手摸着小丫头的头,一手拿起一根用点心的竹筷。
“是我扔的。”殷野出声应了,同时拿筷子的手一拍。
一根筷子以桌面为间隔,一分为二。竟是生生插穿了桌子。
男人喉结耸动,眼神一慌:“你——”
殷野看向他:“你这个蠢货,我看你根本没听懂先生的故事。谁家中没有女儿,没有女儿也有娘,你口中的不同常人和簪花是一样的,本无罪,奈何人心丑陋。”
“我不与你这蠢人计较,赔我的茶水和碗来,我就同你算了。否则——”
殷野脸上涂了黑灰,可比一脸白净时更显气势。
蛮的就怕横的。男人看着殷野,脸上红红白白,最后掏出十几个铜板,丢进说书人的钱篓里跑了。
看他怂了,茶水摊子又响起笑声。
男人听了跑得更快。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
殷野带着三丫听完了结尾,才结账离开。说书人就是老板,本想给殷野免单,反而得了一锭碎银,被夸故事说得好,乐得厉害。
回到客栈,三丫笑着道:“哥哥,你刚刚真厉害,一下就把那个坏人吓跑了!”
“这算什么。”殷野把小孩放下,让她在床上自己爬着玩。
他坐在床边,拿起一份北疆地图,在纸面上画了几个圈。
三丫凑过来看:“门关?”
“唐门关,出了唐门关,便是草原,过了草原,三丫就能见到你舅舅了。”
“听说舅舅也很厉害!”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高兴,三丫念叨起她娘说过的话,“娘说舅舅肯定会喜欢我的,会带我去吃大肉饼。”
三丫两只手,比划了一个圆。她比划完了,扭头问殷野:“哥哥,你不说你也去找人,你找到那个人之后要干什么?”
“等我找到那个人,”殷野道,“我就去找糖人娘娘,请教她怎么修仙。”
“是跟那个人一起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去找糖人娘娘。”
三丫听了叹口气:“那我把糖人娘娘让给哥哥吧,毕竟你天天就想着糖人娘娘,想的着见不到,也太可怜了。”
殷野轻哼一声:“我可跟你不一样。”
他刚见了她不久。
***
第二日一早。
六点钟,何其伸个懒腰醒了。
渣渣兔和黑猫都蹲在桌子上,一见何其醒来,渣渣兔立马叫:“叽叽!”
——动了动了,老大你的这个玩意儿动了!
何其赤着脚冲到阵盘前,看阵盘动了多少。
“本来是两千一百公里,现在是……少了八十公里。”
“一天八十公里?”
这样走起来,南烛红岂不是一个月就能跨国跑过来?!
“不是说随便走走就要几个月的吗?”
何其对走长途,只有古代人才会走的印象,动不动就是三个月半年。可今天这么一算,简直太恐怖了。
再一百度,正常人徒步一天二十五公里,收过训练的人极限五十公里,走一天还要歇菜几天。
何其忍不住对着情人珠吐槽:“南烛红你是腿上装了马达吗?!”
-完-
第78章 表哥出事
◎一更◎
日行八十公里, 简直不是人!
想到自己只有一个月的安全时间,紧迫感冲击而来,让何其头皮发麻。
一个月、三十天, 能做什么呢?
到时候, 何必的暑假倒是结束了, 可以打包送去万市的好学校, 进行最后的初三冲刺。
至于妈妈和外公,何必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跟着她逃命躲难去?听起来都叫人挫败。
对比厉害的妈妈, 何其一直知道, 自己永远做不到那么优秀。毕竟她的穷命在哪儿。
可谁真的愿意做一个无能的人呢?
纵是注定了未来, 何其也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她心里也想要变得厉害,可以成为家人的依靠, 至少不拖后腿、不自制造麻烦吧?
外公一把年纪了, 多少年都呆在王母观,观里是他最习惯的地方。
何其有点不敢面对现状。
一个月, 真的太短了。换成何其之前预估的三个月,她还敢做做梦, 把符箓练到不需要书写的状态,守株待兔, 给南烛红一点颜色看看。
没错, 何其这个没有数真的想过硬刚。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胆大包天,所以从未如此确切地承认自己心中的妄想。
何其把臭宝掏出来,暴躁地贴到脑门上。
渣渣兔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红眼睛:“叽叽叽!”
——老大!别磕脑袋, 磕了也没用啊!
渣渣兔很忧心。它老大本来就不聪明了,再撞得更傻了怎么办?
何其额头贴着罗盘, 手拍拍渣渣兔的脑袋:“没事儿, 都出去玩去。”
何其不是自暴自弃地自残, 她只是想用神识和臭宝沟通一下,问一点事。
比如:她能不能自主选择穿成什么神仙,然后选点高难度的,好快点提升自己的能力。这是从空清那儿取来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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