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他人肉身?
那还是人吗?
阮天燕看着搭讪自己多日的男人,心头涌起无尽的恐惧。
宴磊察觉了阮天燕的慌张,故意对着阮天燕露出一个微笑。
阮天燕“啊”了一声,呼吸急促,被吓得花容失色。
何其就在惊叫声中,踏步,剑出!
因为不知对方底细,又兼对方占着的是何大石的肉身,何其这一招试探的意思更多。
可男人虽然一脸的晦暗像,可身手比何其想到好得多。
男人一闪身,就躲开剑招。还伸出了手指,似乎是想夹住剑尖,但不知道何故又收回了手。
何其变剑换招,铁剑上的钝气散开,在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如一条氧化发暗的银缎,再次攻向男人。
宴磊躲得很是轻松,甚至还有余力取下靠近门这侧的另一把铁剑抵挡:“小妹妹,你这剑法也太差劲了,又慢又散,公园里老爷爷老奶奶也比你强啊!”
手里的剑不是桃木剑,无法一下就承接何其引发的天地之气。但何其知道,随着时间过去,手里这柄剑会愈发地强。
所以听着男人的话,何其也不分心,一心劈砍向男人。
再过几招,且看她的。
何其如此想着,可鼻尖突然涌过一阵奇异香气。
香气莫名甜腻,味道极浓烈,像是遮掩着什么。何其细问了一下,才分辨出来,藏在香味里的是股子狐臭味。
何其:“男狐狸精?”
说着,何其同时一剑劈向男人。这一次,剑动风起,带着气劲的剑风直直地劈向宴磊。
宴磊脸上的笑容随着这一道剑风消失。
宴磊竭力挪身,才拖着快被他耗空的人类躯体躲开这一招。
“没想到还真是个人物啊。”宴磊感慨道,手背到身后,将摘掉了封口的小瓷瓶子一撒手。
啪嗒一声。
瓶子碎裂在地,满室甜腻到臭的香气更浓。
一旁,渣渣兔看何其手势,跳到后面护着它的丈母娘,又看着被吓进花盆里的兔妹妹着急。
闻到更浓烈的狐狸味道,渣渣兔不放心地回头。
果然,阮天燕有些承受不住。
阮天燕软了身子,坐到了地上,两条长腿蜷缩着,面上一片红,目光也迷乱,甚至在香气里忘情,胡乱地哼哼起来。
渣渣兔着急地出声提醒:“叽叽叽!”
——老大,我丈母娘不行啦!
何其听得动作一愣。因为她对这香气完全没有反应,是以没发现不对。
对面的宴磊也奇怪,面带薄红,诧异地轻哼一声,讥道:“你难道是个铁石女?!”
何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手碰触上去,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正绵绵地传出。
何其头脑清明,立即分辨出来——是清心符起效了。
原来根本没失败,只是没有特效!
不过也正是清心符,让何其没发现香气的作用。也是经验太少,顾不得双全。
何其心中告诉自己汲取教训,想着身后的阮天燕,当即聚气,清喝一声:“斩!”
铁剑之上,剑气大作,劈砍而出。
这一瞬,铁剑的亮光在昏暗的屋中,竟显得有些刺眼。
宴磊一眨眼,被这股剑气的尾翼扫中,手里的铁剑直接碎开。
他的手也受了伤,有血珠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在地上溅开。血腥气掺进满市香气里。
何其又一剑劈来,宴磊将手伸到嘴边,吸了一下鲜血,另一只手竟是直接往胸腔正中摸去,抽出一把心剑来。
这心剑,便是存想的法器。
男人手中的心剑绽放华光,显然不俗。
何其看着男人手中的剑,眉头一皱。
因为下一瞬——被关上的门突地哗啦一阵响,竟是从中间碎开一个口子。
刚刚那一招,何其是算着两个目的去的。砍中男人,那就是賺了,砍不中,就把门给劈开先!
因为屋子里不止何其一个,还有阮天燕在。
何其怕对方受不住,受这香气影响身体健康,所以决定开门散气。
可何其没想到,男人抽出了心剑。
苦恼的念头一闪即逝,这男人都不慌,何其她更用不着慌。她可是收过警察局锦旗的好市民!
何其心中另一个念头一动,趁着男人错愕,两剑将男人往外逼去。
“你疯了!”
宴磊被迫退到门外,在日光之下,想到外头人来人往,他不得不将心剑凝实。如此一来,宴磊的脸色更白了,仿佛一片透明的雪花,要融化在日光之下。
“你才疯了!”
到了外边,何其胆气更壮,抄起剑就往男人身上劈去。
两人两把剑,何其招式没那么轻快,可一招一招剑气很猛,走轻灵路子的宴磊竟只能抵抗,抽不出手来反击。
因为何其的剑气,实在太猛了些。
到了室外,又有阳光,金乌之精融入剑气之中,更为犀利。
何其只觉得更顺手了,步步逼紧。
她在屋子里挨了两下,胳膊被划出血痕,一阵刺痛。不过到了外头,几招就还了回去。表面伤还是小事,占据何大石内里的魂魄随着这剑气冲杀,被震得直接薄弱三分。
眼看何其就要占尽上风,旁边的人震惊过后,都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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