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清到的时候,何其意识已经回笼。但她听到空清想蹭一蹭“顿悟”,心里也好奇怎么回事,就继续努力感悟。
奈何这玩意儿,顿悟真的太玄!
何其也进不去那个状态。
空清摇头:“可是我打扰到你了?”
“不是,真人刚到我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空清摇头,喟然叹气,“是我无缘。”
何其看着他,手摸了下兜里的玉瓶,大着胆子问道:“真人可要听我讲讲别的感悟?”
何其肯定没空清厉害,她觉得自己这么问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空清方才帮了表哥大忙,何其想谢谢他。
“那就多谢了。”空清道谢一声,看向不远处的车,“我们一道去王母观吧。”
***
王母观。
山后的凉亭里。
何其坐在空清对面,把今天的事略说了下,然后又道:“我当时想,是不是众人皆苦?好多人过得太不容易了,然后就觉得,自己可以多做一点。”
其实就是很单纯的被触动,让心胸、眼界,心中在意的更宽广了些。
空清听了,沉吟片刻:“这是你的道,很好。”
“我的道,”何其傻眼,“是什么?”
感觉像个阅读理解题,何其做不出简单的总结。她想,说得上是责任,是善良,是能力与担当,但好像什么都可以,什么也都不准确。
空清点头,却没回答何其她的道是什么,反而提议道:“阵盘可有动静?徐温不太放心,叮嘱我过来看看。”
“有动静!”
何其起身,带空清去看阵盘。
见到阵盘,何其就忍不住吐槽:“她日行八十公里,太可怕了!”
“八十公里?”
空清看着阵盘的几根指针,略一算就有了结果:“那留给你的时日不多了。”
压力山大,何其叹气。
空清又问:“怎么我观老观主似乎并不知晓?”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何其觉得这也太难开口了。
空清一双潭水似的眸子看着苦恼的少女:“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不多问。但你一定要注意着,最后提早几日离开,以防不备。”
何其认真地点头。
保命总是要紧的,何况还关乎家人的安危,何其无比清楚这点。
但、何其又是真的张不开那个口。
她不得不习惯前面十几年的自己是个麻烦,但从不希望如此,一刻也不。她不想变成……麻烦。
就在此时,阵盘之上忽地有了动静。
一阵波澜泛起,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似乎是个高挑的女子。
何其下意识就想抽取阵盘中的玉石,打断这个过程。
空清却握住了何其的手腕:“莫慌,只是虚影。”他侧身低头,看向何其,“有我。”
何其收回手,嘟囔:“这也太突然,太吓人了。”
两人可是死敌,平白无故地出现,下一秒就要制造恐怖故事一样。
“她不知晓你的情况,不能造成伤害,只是示威。”
空清的解释的话音落下,就见那道身影凝实。
那身影似乎身在山旁,周边一片山石,以及浅淡的荧绿的光。
女子面容可见十年前照片的模样,五官明艳,可一头乌发却尽数转了银白。
她赤着脚,露出半截肌肉健壮的小腿,再往上,亦是处处可见强悍的体魄。
何其看着对方的脚,心里震惊地想喊妈妈。
这还是人吗?赤着脚,日行八十公里!
空清看着这道身影,口中道出对方名字:“南烛红。”
南烛红看了少女一眼,转头看向空清,出口是生涩的汉语:“花行死于她手,你要护她?”
“花行是自杀的。”
“他心中有恨,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南烛红眉目间涌现杀气,随后一伸手,攥破了虚影。
短暂瞬间,好像如梦幻影。
可何其能肯定,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到了南烛红。
但此刻,何其心中想的不是南烛红的杀机,而是……为什么这十年南烛红消停了?看虚影,南烛红显然还在意花行。即是在意,为何又多年不曾听说她找过花行。
想要解释清楚这一切,显然只有当年的往事真相才能做到。
何其看向空清真人,问道:“真人,当初你们去救花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清道:“我哥哥死于她之手,花行恨她,要她立誓,不得踏出南洋一步,否则以命相逼。”
何其心中一跳,她感觉,这话并不全真。
但随机空清看了她一眼,那感觉又消失。
何其以为是错觉,又想着是别人的私事,没再多问。
***
是夜,又是何其上心打工的一日。
不过这回不同,何其背了许多符箓,穿过去的时候依然忍不住有点慌。她不能再使用神躯过多的能力和本事,只能尝试存想符箓。
何其感觉自己坠到了……一块砧板上,因为她眼前闪过了菜刀的光。
拿刀的,面庞清秀的男孩儿轻声道:“黄鹂,小黄鹂,保佑我吃了你,嗓子就能和你一样吧!”
何其使劲挣扎,生疏地扑腾着翅膀飞走,口中发出愤怒的回复:“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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