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声中,男男女女又乱叫起来。
为了捧青年,中年男子还从男人自尊心的角度疯狂夸了一通,让马然心头大快。
再怕死,他也想做个男人啊!
马然眼下只有身下的快活,感觉这一辈子都圆满了。
还以为要做个无根之人一辈子,没成想这边疆,竟然有能让他重新变回男人的好机会。
殷野偷听着,只能判断出——马然严查城门,的确是在等着他。
但马然这块,到底有没有和异族勾结?
只从人忙着干活的只言片语中,可听不出什么消息。
何其看他皱眉,主动道:“我进去瞧瞧?”
这会何其说话,因为没显身的缘故,也只有殷野听得到。
殷野想到里面正在干什么,下意识地摇头。里头那污糟样,光是听声就知道不干净,怎能污了小神仙的眼。
何其其实也不是很想去,怕恶心。
见殷野要不,也不继续要求,只是有些发愁道:“那怎么办啊?”
殷野想了想,蹲下来,想在地上写字告诉何其他的意思。
但殷野手指刚接触地面,两人身前的窗户便被“砰”地一声撞开了。
两个衣裳不整的人,竟是抱着坐到了窗户边的书桌上,还激烈到撞开了窗户。
何其吓一跳,接着眼前就出现一只手,笼罩着她目光前方。
她微微偏头,就能看到殷野举起的手。像是梦中教她练剑,半笼着她的姿势。
不过可不似梦中眉目如画,殷野眼下顶着一张黑脸,眉宇间流泄着愤慨之色,还咬着牙,仿若怒气腾腾的小包公!
何其扭头,轻声告诉愤怒的少年:“你拦得快,我没看见呢。”
这话重在安抚殷野。
何其只是不想看,但真看见也不觉得如何,否则不会提出她进去看看的提议。
不过这么被维护着,倒真是不一样的体验。
殷野侧过眼,和说话温和的少女对上目光,心里头的怒火也被撇到一旁。
他蹙着眉,伸出另一只手,对何其做了个闭眼的动作。
何其思考了一瞬间,闭上眼。
闭眼睛唉,这不得——
脑补达人何其开始胡思乱想。
殷野则是算着隐形符的笼罩范围,走到窗前,拔刀,顺着马然的脖颈砍下。
下一瞬,反应过来后,尖叫的女声响彻整个府邸。
何其:?
何其忍不住睁开眼,看到丢下了腰间那把普通大刀,走回来的殷野。
少年,你的脾气好暴啊!
这和我想的发展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书房中另一边的一男三女,只看到一把刀突然出现,插进马监军的脖子里。
中年男人一把抓住没提上的裤子,大声呼喊:“来人!来人啊!有人刺杀马监军!!”
这一嗓子叫起来,外头守着的护卫都冲了进来。
何其跟殷野站在一边,看来人搜查,最后愣是将中年男人和几个女人抓走。他们刚刚守着门和四周,可没放人进来,也没有人跑走。
那么真相也只有一个——就是书房里的人动了手。
中年男人自是大喊冤枉,奈何眼下没人信。
男人女人被拉走,何其也借门窗大开的机会,瞧见了监军书房里的模样。
书房里没几本,宝贝倒是摆了不少,几个博古架满满当当。待人的方桌上,又被满上的红色如血的茶水看着也唬人得很。
最显眼的是被摆放在一旁的一樽欢喜菩萨,那菩萨被女子雕像环绕,闭着眼,可带笑的嘴角怎么看怎么阴森,叫人背后发寒。
这樽欢喜菩萨,又和殷野、何其之前见过的两樽相似。
殷野拔刀,便是因为还看见了这樽菩萨。
这马然,定是也通敌卖国了!
等人少了些,殷野心中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心中有底,就大着胆子去做了。
书房中,马然的下属官正焦头烂额地叹气,目光盯着奇形怪状的欢喜菩萨看。
这玩意儿,看着可不像什么正经东西。
再想到马然一个太监跟女人厮混,几乎可以猜到作用。
但血菩萨等物,他们可没见过,一时也没想太多。
下属官只是奇怪——东西哪来的。说不定会是勘破案情的重要证据。
他正发愁,就见那杯红色的血色茶水突然倒下。
茶水滴滴答答地滑落下桌面,可地上,却逐渐浮现字迹,正是“卖国”二字。
下属官屏住呼吸,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愣了好一会,才大声道:“来人!”
“你可看见地上有什么了?”
“是卖国二字。可老邓啊,你这也——”
“滚你的!你看这是我的字迹?这玩意儿和血似的,我都不敢碰。”
里头大声起来,殷野和何其装神弄鬼完开溜。
待到夜里,殷野已经能在马场听到马然通敌卖国的传闻。
这说明,消息初步传开了,形成了一定的民间舆论。
而后殷野这边收拾好三丫,将小丫头先安置到离城门不远的客栈,然后跟何其再度出发。
这回何其没动手,看着殷野再次引雷。
天雷在云层之上翻涌,轰隆轰隆地作响。
然后劈开天幕,径直落在监军府,粗壮的电闪雷光就劈在早日暴毙的马然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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