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东昌的话, 不少人心里头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那小侯爷这边, 到底怎么回事呢?
能是怎么回事,他的小神仙今天可是喜庆的财神, 没有不欢迎的!
殷野笑笑:“叶叔不信便不信。眼下都是自己人,可否告诉侄儿金矿的消息。”
叶东昌脸上神色一肃。
他环视一周, 看着众人道:“金矿一事, 事关重大。”又看向殷野,“不是侄儿你远道奔波而来,加上如今军营中关心殷帅的将士太多, 我万万不会说出来!殷帅走之时,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眼下只能等他回来罚我军棍。”
“军令状?!”
“副帅何必, 事急从权, 相信元帅也不会怪你的!”
“是啊,元帅一走快一年,谁能放得下心。小侯爷都从京城找了过来,想来家中更是焦急。”
众人劝慰开解一番。
叶东昌长长地叹息一声:“多谢诸位,但难听的话兄弟我就说在前头。除了小侯爷,诸位兄弟要是愿意听的,都得立下军令状,以项上人头警醒,切记保守金矿地址。”
屋中一共就数十人,有叶东昌的亲近几人,占多数的则是军中老人,自身就有建树,不愿跟着叶东昌。
听叶东昌这么说,常常跟着他的几人就在他的示意下,主动站起来,告辞退去。
还留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思量要不要留下。
金矿的地址,意味着殷帅的地址。
可这消息为什么要藏着?一个肯定是因为不够安全,传出去,很容易让异族知道,给殷帅添麻烦。二嘛,众人都想到了金矿中金子的去处。
殷帅那般忠君爱国,金子的去向便只有一处——宫中。
宫中要金子,还得是这种偷偷要的法子。
想明白这点,好几个军师路线的便起身抱拳,再冲着殷野颔首,也朝外走去。
见这几个老狐狸走了,那懂眼色的也能察觉到不对。胆子小的,就笑着推脱。
“我爱喝酒,就不是适合保密的,也不听算了。”
“我也是,嘴上容易没个把门,不能拖殷帅的后腿!”……
一来二去,屋子里就剩下殷野、叶东昌,外加三个性情耿直的。不是不懂,只是想留着。
叶东昌目光扫过最后三人,神色隐有不悦。但他藏得很好,甚至因为心中的主意,面上露出真切的笑:“这会不走可就真不许走了!都留下来,回头陪我一起挨殷帅的军棍。”
“副帅说笑了。”
“无妨,元帅真要揍人,我老张皮厚,我帮你挨!”
殷野手里把玩着最后一小块金子,开口道:“叶叔不妨直说。”
何其的金银袋里,装上了金子。虽然份量不多,但她还是很开心。
一克好几百呢!
金色今天就是她最爱的颜色。
何其也没听懂他们的机锋,就看两眼殷野手里的金块,再看看脸上写满算计的叶东昌。
叶东昌也不啰嗦,直接道:“金矿,就在万人坑下面。”
万人坑,顾名思义,曾经坑杀过至少上万人,才能得到如此血腥的名号。
叶东昌口中的万人坑,几人都知道,指的是位于唐国和异族交界处的一处凹地,形状如坑,又因为曾经的战事,有了万人坑的大名。至于那处原本的名字,已经无人记得了。
听说金矿在万人坑,几人面色古怪中又透着释然。
原来是两国交界处,怪不得要偷偷去挖。若是被异族发现,那可逃脱不了一场大战。就是那地方实在不好,想到那处埋葬过数万人的尸骨,叫这些将士心头发闷。
叶东昌说完,也站起身:“刚刚吃了半天灰,我也去换个衣裳。”
他笑着看向殷野:“也叫人给侄儿你安排了帐篷,再去洗洗吧。”
殷野匆匆洗了把脸,但除却脸上,他露出的脖颈、手等身体部位,也全部都是黑的。
殷野闻言点点头:“好,多谢叶叔。”
跟叶东昌分开,殷野被人带着,踏入一个新收拾出来的帐篷。
帐篷不算精致,但东西都有。
粗糙的屏风后摆着个冒热气的大浴桶,旁边细心地备上了干净的换洗衣物。
殷野站在屏风旁,侧眸看跟在他身后的小神仙,洗干净的俊脸微赧。
何其:……“我出去!”
都瞧见浴桶和换洗衣物了,何其当然知道接下来的是她不能看的。
那晓得殷野开口道:“不必。”
何其:???
何其把错愕写在脸上,开始怀疑到底自己是保守古人,还是这家伙是保守古人了。
看见何其误会的神色,殷野抬手在唇边遮挡了下,眼中闪过懊恼。
他轻声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外间坐着也可。”
外间,指的是屏风后面。
军营里的屏风做得实在,看不到另一边。而且洗澡时,会有穿过的衣物搭在屏风上,再次遮挡视线。理论上来说,还是极安全的。
何其心里嘀咕:防君子不防小人呐!
还好她应该是君子。
何其点点头:“好,我就在外间,你还可以跟我说话呢。”
何其走到外间。
可耳朵实在灵,能将一切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脱了一件,是衣服;下一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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