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阮天燕面上又一变,庆幸道:“还好我认识小其,不然肯定得倒霉。不如晚上我请吃饭吧?叫上道观中大家一起。”
两人是“亲家”,也是很不错的朋友。怕说给钱生分,而且知道何其不爱收钱的习惯,阮天燕打算回头把钱捐进功德箱。
何其摇头:“不用不用,饭都做好了的。小事一桩,辛苦阮姐你送我回去吧。”
在现在的何其看来,做这些事都可以积攒功德。或多或少,反正对她自己很有益。
何其本来就表现得“对金钱极其不重视”,眼下又如此行事,更显得层次很高。
阮天燕看着路,忍不住道:“小其你们道长们心性修炼得真高洁!”
何其给龙珠珠擦着蹄子,抬头笑得无奈:“怎么这么说?我们是朋友,阮姐。”
“就是觉得你们品性真好,像传说中的高人一样。”阮天燕举例,“好比你明明会看财运,发财对你来说可能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但是你们并不会想着暴富发财,反而是在道观中过着朴素的日子。”
何其:我不是!
她真的想要发财,也真的很喜欢金灿灿的金子,只是谁叫她是个穷命呢。
何其摸摸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看着镜子里清丽的少女面容。
那淡然的表情下,是只有何其自己看得见的隐藏痛苦面具。
从兼职完财神回来的第一天,何其每天都在看自己的脸。
何其发现自己脸上的财运,干净得那叫一个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好像偌大一个天空,连只飞鸟都没有。
极其不科学。
她也好想发财。
何其在心中想:今晚就要去挣金子!一定要金子,不给金子不干活!
当晚,何其学习一番,上床准备加班。
***
月影下,孤山上。
土地庙前点着两盏油灯,掉色的门扉紧闭,生满锈的铜环耷拉下去,被风吹动,磕碰门发出声响。
小雨沙沙,遮掩了声音,也隔绝了气味。
只见土地庙中,红色的朦胧烛火中,一只化形的狐狸精压着个面如冠玉的和尚。
玉白的手指在和尚淡色的唇上揉|弄,女子含情的眼眸则盯着和尚的脸:“无生师傅,你今日不答应,也得答应。”
娇柔的话音落下,俊逸和尚的面泛潮红,眉心浮现痛苦之色,口中却坚定道:“不。”
“你——”
狐狸精胡柔气愤不已,羞红了脸,嗔怪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可不管你,反正你中了我的药,我必定是要救你的。”胡柔伸手,去解和尚身上的袈裟,“我可舍不得你死。”
就在和尚无法还手,衣裳半解之时,门扉被从外面推开。
杨无牙担忧的声音响起:“快快,三丫你快擦擦!可千万别着了凉。”
说着,杨无牙还把三丫从自己胸膛前挪出来。
他后边跟着的是殷野,扛着行李。
而三人进了土地庙,看着土地神像前的一男一女,俱都是一怔。
一男一女也就算了,看着还是女方强势,男方是被迫的。男的还是个光头和尚!
不过待看清和尚的脸,又觉得能够理解。
衣裳半解的青年和尚面带薄红,一双眸子因为药力雾蒙蒙的,潋滟着光影,可仍然不掩他通身的端秀,恍如天上来,要往天上去。若他衣裳整洁,必是个神君般的人物。
压在和尚身上的女子也生得极好,娇媚动人,但在和尚的衬托下,就显得俗气得很。
强迫人总是不好的,无论男女。殷野蹙眉,看向和尚。
无生方张开口,被胡柔伸手捂住。胡柔侧身瞪着殷野三人,没好气道:“快给姑奶奶滚出去!我便大方地饶你们一命。”
这要紧关头,尽然有人误闯过她的阵法,进了这老庙,坏她好事。胡柔恼得不轻。
殷野将行李放下,抽出疯刀:“他不愿,你放开这和尚。”
疯刀没了血腥气,但通身气势只更纯净、惊人。
胡柔细看,便瞧出不对。这三人分明不是普通人,旁边抱着女娃娃的小少年是修道者,但气息弱,可持刀的少年却让胡柔摸不清底细。
胡柔衣裙下的狐尾一动,试图讲理:“床榻上的事,他一个男人又不会吃亏。”
她话音刚落,被她捂住嘴的无生脸上变得更红,而后身子一抖,扭头避开她的手,朝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殷野只能动刀救人了。
但这一打,原本瞧着是个弱女子的胡柔就展现了狐妖手段,耳朵上长出狐耳,身后的尾巴也成了武器,十指更是如刀现寒光。
只是她竟然打不过这个混球男人!
胡柔被砍了一刀,托着自己受伤的大腿避到一边。
她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截指甲,口中吐出一口火点燃。
“今后辈胡柔有难,还请老祖附身相帮!”
指甲被燃起,生出一阵白雾。
白雾之中,一双白色的大耳朵冒了出来。
殷野瞥见熟悉的人影,及时收刀。
何其站在白雾里,抖了抖自己灵敏得过分的大耳朵,感受到身后尾巴也沉甸甸的,肯定很大一条!
胡柔惊喜不已:“老祖救我!这厮坏我好事,忒不知耻!”
胡柔没想到,她只是想请老祖附身,好变强了赶走这男人,却不想把老祖本狐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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