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后,赵璋首先下了车,随后才伸手去扶傅竟夕下来,反正之前也握过一次了,傅竟夕也不推拒,直接握住了先生的手下了马车,郭霄哪怕已经知道陛下看上了傅姑娘,但还是对陛下这般的行为感到惊讶,倒是卫霖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了,这次反倒没觉着哪奇怪。
在上船的途中,傅竟夕左看看右望望,对身边看到的事物都很好奇,想来若不是认识了先生,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苏州吧。
“喜欢吗?之前可有坐过船?”
傅竟夕很喜欢,也丝毫不吝啬地承认,“喜欢,我很喜欢,我之前只和嬿娘坐过那种小船,我还没坐过这样大的船,先生,这样的大船是不是会比小船稳一些,之前我和嬿娘坐那小船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感觉不小心都会掉进水里,对了,先生,我们这船得坐多长时间呀?”
看起来她是真的很兴奋了,一口气居然说了这么多。
“大船会比小船稳当一些,不会让你摔下去的,还有大约会行驶在十来天的样子。”
“先生,您高兴吗?您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嗯,高兴。”有你陪着,很高兴。
...
傅竟夕着实没想到,这样的船里面居然有像客栈里一间一间的客房,好吧,是她没见识了。
和先生他们用过午膳后,先生嘱咐让她不要乱跑,于是,傅竟夕就这样在房间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她听着外面好不热闹的样子,真的好想出去走走。
谁知道她一打开门,便看见卫霖守在门外,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傅姑娘。”
傅竟夕瞧着卫霖还给自己作了一揖,着实是有些不敢当,连忙摆手拒绝。
“卫...卫大哥,我能不能出去走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人听我说话,怪无聊的。”
卫霖得了命令在这保护傅姑娘,倒是没说准不准她出去,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卫大哥,要不你陪我进来说说话,那我就不出去了。”
卫霖着实为难,算了,要是让陛下知道自己和傅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傅姑娘随意,就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看见卫霖松口了,傅竟夕忙不迭地点头应下,表现的很是乖巧的样子。
傅竟夕就这样在船上闲逛,船很大,她也只能这么形容它,船内看起来是和客栈一样的布局,楼上是客房,楼下是用餐的地方,外面是甲板,说起来原来她还没有好好看过水上的风景呢。
正当她准备往甲板那边走时,忽然脚边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个两三岁的小娃娃。
她刚刚光顾住左顾右盼了,完全没注意脚下,傅竟夕立马蹲下来将小孩子扶了起来,问他有没有哪里疼,没想到本来还没反应的小孩,忽然就哭了起来。
随后哭声吸引来了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
“阿荥,你吓死阿姐了,怎么到处乱跑呢。”
被叫做阿荥的小男孩在被他阿姐抱起来之后才止住了哭声,抱着阿荥的女子看她弟弟不哭了,这才转身看向了傅竟夕。
傅竟夕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是她踢着人家弟弟了,她是真没看到,他刚才像是蹲在地上,她没低头看,所以疏忽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帮你弟弟瞧瞧。”
女子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姑娘不必自责,我这弟弟向来顽皮,姑娘想来是没伤着他的。”
说完还朝自己的弟弟问道:“阿荥,你自己说说,刚才这位姐姐有没有伤到你。”
叫阿荥的小男孩这是已经擦干了眼泪,看着傅竟夕,随后小脑瓜子摇了摇头,又扑进了他姐姐的怀里。
傅竟夕这才松了口气,不然自己不仅害人受伤,还会给先生添麻烦,算了,自己还是回屋吧。
“听姑娘的口音是苏州人士吧,姑娘也是去京城的吗?”
傅竟夕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就听见阿荥的姐姐开口问她。
她愣了一下,她有口音吗?她怎么听不出来,她听着她同先生一样讲的不都是官话吗?
“嗯,姑娘和令弟也是吗?”
“是,我和阿荥这些年也住在苏州,如今正准备去京城找我家兄长,兄长他去年考中了探花,今年才安顿下来,我们一家这才过去团圆,姑娘呢,只有你一人吗?”
傅竟夕有些没想明白才见了一面的人为何要同她说这些家事。
“我...我是同我兄长一起的,不过只是去游玩而已。”
她对于自己说谎了有些羞愧,可她先生之前告诉她不要随意和别人说攀谈。
“姑娘的兄长好厉害,探花很难考中吧?”
她之前只听嬿娘说过科举还得一级级考上去,平时也就只听得街坊邻居说谁家的谁考上了秀才或是举人,要不就是谁没考上贡士,不过她也知道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好像都是三年才出一个。
林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听到榜眼时反应如此平淡的,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姑娘贵姓,我姓林,我瞧着姑娘甚至面善,想着若是能与姑娘在路上相互照应也是极好的。”
“我姓傅,林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与我同行的是三位兄长,怕是林姑娘会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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