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赵璋也不想拆穿她,便也只能随着她的要求来。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还吓了傅竟夕一跳,不过这一下子,她的瞌冲也算是彻底醒了。
“不要笑了,先生。”
她不就是被晃了一下,然后惊醒了,有什么好笑的。
赵璋以拳抵着唇,才不让自己在小姑娘面前笑得太过分。
“好了,不笑思思了,先生扶思思下马车好了,不然先生怕思思都站不稳了。”
果然还是在笑话她。
本来赵璋是要和傅竟夕一同进去的,可他们刚下马车,卫霖便过来与赵璋耳语了几句。
“思思先进去吧,先生一会就进去。”
傅竟夕感觉先生听完后,脸色都很沉重的样子。
“那我先进去了。”
“嗯。”赵璋朝傅竟夕轻轻点了个头。
还是不打扰先生好了,怎么也比她现在的事情要重要的。
赵璋看着傅竟夕进门了,才过到一旁听卫霖接着说下去。
“陛下,属下刚刚接到消息,程刘氏她早些时候去见了徐庭,随后便去徐家取了先承平侯的灵位。”
赵璋心底冷笑了一声,那个程刘氏当年可以一走了之,如今却是要扮起“慈母”的样子了。
“陛下,此事该如何处理?”
卫霖看程刘氏的模样,怕是要去殿前喊冤了。
“卫霖,你先去确认一下她和徐庭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徐庭这个人最喜欢让人替他做那马前卒了。
...
这厢,傅竟夕才刚刚走到厅堂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大声说话的声音。
奇怪,周婆婆的什么时候谁都可以进来了。
“你当初不是走了吗?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京城一步了吗?怎么如今又想着回来了?”
说这话的人,连傅竟夕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
这人谁呀?为什么能在周婆婆府上这般嚣张的,还有这人不会是在和师父说话吧,想来好像也只有师父符合他说的话了。
傅子渊从来没想再见到他的父亲,只是他早前去买药的时候,在医馆处见到了他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便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谁料就碰到了他的这个父亲。
傅远扬简直要被他这个逆子气死了,十几年前说走就走,抛下他的父母,妻子和身上作为镇远侯世子背负的责任,就单单只为了一个女子放浪形骸,如今倒是逍遥地又回来了。
“我过几天就会离开了,您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镇远侯府的名声受损。
“你...”傅远扬说话间便把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甚至抬手给傅子渊一巴掌,而傅子渊也没有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师父,您没事吧?”
傅竟夕原来没想打扰师父和人说话的,她都已经提步准备离开了,谁知道里面茶杯破碎的声音激得她停住了脚步,甚至还听到了巴掌的声音。
她这才着急忙慌得推门进来,一进屋就看见那打了师父一巴掌的人,居然还抬手想打第二下。
怎么说以前都是师父护着她的,现在她怎么能不护着点师父呢。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打我师父?”
傅远扬看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小丫头,竟然胆子这么大还挡在了这逆子前面。
“师父?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知道这个逆子竟然还收了徒弟。”
父亲?是师父的父亲吗?
“那您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呀?我刚在外面都听见了,师父根本都没说什么,您就动手摔了茶杯,还打了师父,就算您是师父的父亲,也不能这般不讲理吧。”
傅竟夕不明白,师父这么随和的人,怎么会有这般暴躁易怒的父亲。
傅远扬低头看着这个小丫头,不过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心里暗暗啐了一声,傅子渊这个逆子,这么些年来,他倒是还有闲情逸致收了个徒弟,竟然在整个镇远侯府都在给他善后时候,还有这个功夫收了个徒弟。
“小丫头,让开,老子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我还是你师父的爹,别在这里没大没小的。”
说完,傅远扬还作势要推开傅竟夕,可却被傅子渊挡住了手,顺势还将傅竟夕护到了身后。
“父亲慎言!”
傅远扬看到傅子渊这样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本侯还不能教训一个晚辈了,她不是你徒弟吗?按礼,怎么也改称呼我一声师公,这我难得还教训不了吗?”
什么时候,他这个镇远侯连个小丫头都说不得了。
傅子渊此时却正色直言道:“父亲,她姓傅,名竟夕。”
“姓傅,怎么你还让这小丫头跟你姓了...”
傅远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意识到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只能恭恭敬敬地同傅竟夕问安道:“微臣参见娘娘,望娘娘宽恕臣的不敬之罪。”
傅竟夕本来肯定是会很尊敬师父的父亲的,但是他刚刚不仅这么说了师父,还动手打了他,所以她现在不太想理他。
她在师父后面扯了扯师父的衣袖,想看看师父是怎么个态度。
“师父,您还疼吗?”
傅子渊看着还躲在他身后的傅竟夕,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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