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姚依依死后,她怎么也没能找到那东西,才会在余后十年一直呆在镇远侯府。
傅远扬听闻彻底呆住了,他一直就不明白他那个儿媳妇为什么十年都不改嫁,他原以为是她对他儿子情根深种,没成想是这个原因,柱国公那老不死的是真的恨。
太后弑君,这属实是太令人震惊了。
“此事可有什么证据,毕竟事关重大。”
姚父当年也一直没想明白,一直在流放途中才反应过来,先帝原先的药方中多了一味药材,那药材单独使用,可有可无,可配上先帝常服用的丹药,那便是慢性毒药,会一点点蚕食根基,最后元气大伤,行将就木。
姚父写下血书,藏于镂空的脚链中,最后身死前,拖着他曾救过一命的士兵,将此物带入京城,恰好遇见了姚依依,却也成了他们动手的催命符。
后来还是傅母误打误撞收起来了这一切,原本是不想让他继续查下去的,却没想到也因此保留了最关键的证据,也为这一切揭开了真相。
“回陛下,臣并无证据,却有证人,当年的太医令还活着。”
说来,那个太医令也是鸡贼,知道他做了那些事,太后和柱国公肯定不会放过他,他这才假死隐居,若不是傅子渊刨了他的坟墓,倒也还不知道他竟然流了这么一手。
这场早朝足足开到了下午还未结束,从李兼祺污蔑她,到太后害死了毓秀宫三十六条人命,再到柱国公杀害了姚依依,最后到姜太后谋害先帝。
桩桩都骇人听闻。
太医令果然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不仅保留着先帝熬药的药渣,还留下了先帝当年服用的丹药。
“大胆,这还不是你们在这空口白牙地污蔑太后,你说这是先帝当年服用的药便是了吗?”
“说来...”
端坐于上首的赵璋终于开口说话了:“说来,这两种药,先帝还曾经赐给过还是皇子的朕,只是朕当时并没有真的服用而已。”
那本也就是强身健体的药,给皇子也都不稀奇,可如此一来,便坐实了太后弑君的罪名。
这陛下当真是连天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
姜太后和赵瓒本就留意着朝堂上的一举一动,等他们知道自己的计谋竟然被破坏,而且还有人敲了登闻鼓之后,便知道此事是没有得逞了。
想来赵璋这十来年的皇帝没白做,竟然真的可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随后便等来了卫霖前来“请”他们的消息。
赵璋不想坐以待毙,就只想杀出重围。
“不必,瓒儿,这里有条密道,你便从这里出去吧。”
“母后,您不同我一起吗?”
姜太后摇了摇头:“总得有人掩护你,还有,有些旧事也是时候要算算清楚了。”
她便要在这里等着赵璋,她要看看,他会不会遵守他当年发过的誓言。
姜太后也着实是疯了,她算计来算计去,可最后,却事事不如她的心愿。
...
等赵璋和傅竟夕来到慈明宫的时候,只留着太后一人坐在太师椅上,便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哀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若不是哀家给了你这身份,你以为你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赵璋在心中冷笑一番,“是呀,太后做的实在是太绝了一些,不然百官也不会一致认定我是嫡皇子了。”
“想来还是太后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后路。”
这话十年前他就同方她说过,只是时移势易,如今的她也已不复当年了。
姜太后转向傅竟夕,看着她,有些疯狂地说道:“天家最是无情了,你以为你身边这个男子会待你一辈子如此吗?可笑,哀家当年与先帝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后来呢,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地宠幸比哀家年轻貌美女子,你看看你身边的男人,难得不会怀疑他仅仅是看中了你的年轻吗?”
傅竟夕之前也从先生的话里知道先帝对太后有情,只是她是不先帝为什么能一边说爱着一个人,一边不停地睡其他人。
只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两情相悦四个字。
“太后,有时候承认自己有野心,真的比将自己扮作为情所伤的人更好一些,不然当年也不至于只有公主活下来了。”
这事是傅竟夕猜的,但看太后的表情,她猜对了。
公主能活,皇子却活不了,说明太后并不是因为情而容不下任何一个由先帝所出的孩子,只是因为皇位而已,想来太后应该只在乎皇位是不是属于她儿子的吧。
赵璋其实早前也猜到了,如果他的大皇兄是自然夭折的话,二皇兄怎么也太蹊跷了些,只是原来小姑娘都猜到了。
赵璋很想抱一抱她,告诉她,他不会成为先帝那样的人。
“你懂什么,你知道哀家当年因为怀了双胎,生产艰难,也在生产时落下了病症,后来才一直怀不上,你懂哀家的苦吗?”
姜太后此事说话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一味沉溺在往事之中。
突然她死死地盯着赵璋,忽而大笑道:“你以为你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吗?不说其他人,就姜婉,当年求到哀家面前时,可已经怀有身孕了,哈哈哈,你猜,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傅竟夕不知道姜太后说的是真是假,只得瞥眼看了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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