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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那一桌狗肉很快就都被撤了下去,文琢熙心下稍稍好受了些,又觉得自己身上沾了腥气,又忙叫着沐浴焚香。
    好不容易一番折腾下来,他方才好受了些,也很快想到了会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是太子。
    他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一下,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他想到了自己今日在人群中所看到的场面——
    他不可置信地想:难道,文琢光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来整我?
    文琢熙一面想着,一面宽衣上榻。
    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反击,他的手就再一次接触到了黏糊糊、冷冰冰的液体,他掀开被子,看到了在床榻内侧,怒目圆睁的猎犬的头颅——
    如今光线昏暗,那头颅阴森吓人,獠牙大张,简直是像来向他索命一般!
    文琢熙惨叫一声,心理防线再一次被击溃,他跌下了床,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
    今夜,有人睡梦香甜,自然也有人恐惧到夜不能寐。
    第25章 樱色的唇几乎要贴到他的……
    柔止又被按在家中养了两三日的病。
    其实那一日她除却奔跑的时候脚崴了一下,加上身上有少许被枝叶刮出的小伤口之外,整个人并无大碍。她缩在家中,其实是因为外头的传闻。
    也不知怎么的,太子殿下抱了个姑娘回东宫的消息愈演愈烈,据说赌坊里头有不少人押注猜那姑娘的身份,总归是如今风头较盛的那几个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选……
    文琢光受欢迎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虽说在太子的操纵之下,如今那些离谱的人选之中并没有出现华家姑娘的名字,可柔止听见相关消息,便总有些心虚,全然不敢出门。
    余燕雪本来与她约了一道出门游玩,却听闻她身子不适,便主动取消了邀约,带着礼物上门来拜访了。
    柔止不太好意思地迎出去接她。
    余燕雪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虽然面色苍白柔弱,可精神并不差,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十分坦然地道:“我手头并不宽裕,想着你也是不缺那些东西的,便只带了一些自己亲手合的香丸来,里头放的香料能助眠安神,你旅途奔波,如今又生了病,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柔止听了,不由赧然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本同你约了去游湖,如今爽约不说,还要你上门来看我,这你还带什么礼物。”
    “礼不可废嘛,”余燕雪笑了笑,温柔道,“你喜欢就是了。”
    她见余燕雪穿的还是上次与自己一道出门时穿得那身襦裙,虽不显旧,可她自来便被林含瑛万分爱护,衣裙鲜有重样的,便知道余燕雪所谓“并不宽裕”不是夸张说辞,倒是十分感激她的心意,忙亲手接过了礼物,回头便叫红袖替她将香丸放入桌边的宣炉之中。
    进来的却是青霜。柔止这才想起两日前红袖说自个儿病了,向她请了几日假,便摆了摆手:“青霜,你将香点上,回头找到红袖家中去替我看看她。”
    青霜躬身应了,燃香后便退下。
    说来也奇怪,这香丸燃烧之时,几无烟气,唯有清香阵阵,暖似和煦春风。
    柔止先前便知道她爱合香,也得过她亲手制的香囊,可这般香丸却还是头一回收到。她立时便好奇道:“这是什么香?”
    余燕雪道:“我闲暇时摆弄的,起了个名儿叫‘望春山’。”
    柔止笑道:“果然有春意。”她请余燕雪坐了,二人在屋内借着香炉所带的暗香,静静饮茶。
    柔止问她:“姐姐前些时日在忙什么呢,那日秋狩我跟着我阿娘去,还指望着找你说说话,却只见余燕景来了。”
    余燕雪淡淡道,“那日秋狩,嫡母本当带我去的。我如今已然到了说亲年龄,我父亲的意思是,也该相看相看。可她一哭二闹,只说自己在闺中待嫁,日子无趣无聊,临出门前,又穿了身同我一般的衣裙,等我回头换了衣裳,府中马车便已然出门了。”
    柔止听得直皱眉。她一贯便不喜欢余家那位二姑娘,如今听见她这般举措,更是为余燕雪鸣不平:“她是你长姐,怎可如此算计你?”
    余燕雪自然听出她是真心为自己好,不由莞尔,揉了揉她的头,“你不必操心我的事情,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怕她如今针对,更何况她马上就要嫁人,针对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柔止叹了口气没再说这事儿,她静默了一会儿,因着如今心中仍然记挂着那流言,却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只是斟酌着道:“我近日没出门,京城里可有什么新鲜的事情?”
    余燕雪望着她,心中有一些隐隐绰绰的猜测,闻言便笑了笑:“新鲜事是有些的,你可知道国子学?”
    柔止道:“先前在宣宁府便听佟先生说过,京中勋贵子弟都在其中读书,里头还有个女学,据说是孝懿皇后生前所办,后来孝懿皇后过身,便无人主持了。”
    那会儿佟先生瞧去十分惋惜,只说天下给女子的容身之所又少了一出。
    “我父亲说,陛下预备重新再办女学。”余燕雪笑说,“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学生也都招到了,过两日便要开学。先头在佟先生学中,你是最好学的,如今来京数日了,怎么不去问问入学之事呢?”
    柔止有些讶然,她母亲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几所学堂,却没有提国子学之事,她记下了此事,笑着道谢,“好,多谢燕雪姐姐了,不过我知道京城的女学很重出身门楣的,我家在京中尚无根基,只怕那国子学有些难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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