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花丛后蹲了良久,偷偷地弄了些动静出来,把殿外的两名宫女都支开了,便找到了良机,悄悄地进了殿内。
这熏香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叫人腿脚发软,柔止一进来便觉得身上绵软无力,好似吃醉了酒一般,她最是小心谨慎,连忙回头要走,却远远地听见了九皇子的声音。
他冷哼着道:“你方才没看错,华柔止她往这边来了?”
柔止听见他的声音便是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张床不远处有一面木画屏风,容下一个她绰绰有余,她提着裙子轻轻巧巧地躲到了那后头,好似猫儿一般,没有半分动静。
未几,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文琢熙似乎也喝了不少酒,他拖着步子,走了进来。
一进殿内,他便是一怔:“怎的这般香?”
旋即,他的视线便被那张床所吸引了——上头隐隐约约地躺着一个人影,隔着层层叠叠的白纱,纤秀窈窕,床边垂下一截月白色的细褶子裙,还有只无力地垂在一侧的手腕。
文琢熙今日一直盯着华柔止瞧,想过不少把这小美人给压在身下,听她婉转低吟之声的场景,自然知道,今天的华柔止,身上便穿着赭黄与月白色的衣裳。
他虽然年幼,但是早早就破了身,尝过不少小宫女的滋味儿,这些时日被禁足,很是素了一段日子。
因而他心中已然认定了这是华柔止,见着这般春色,只觉得喉头发紧,一股燥意热腾腾地自小腹生起。
色欲熏心的时候,他也没有去想华柔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儿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床,甚至连空气中的熏香气味也似有些怪异……
他吞了口口水,大步地往前踏去,绷着指尖,撩开了床上纱帐。
床上之人也不知道是如何作想,偏着头,面容大半都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文琢熙早已急不可耐,手掌伸上去,便一把扯掉了她的裙子。
柔止不敢置信地睁着眼睛,她不敢从屏风后头探出头去,只能用力地掐着掌心,使自己保持清醒。她忽地想到自己腰上系着一个香囊,乃是先前她得了伤寒的某日,余燕雪做了送给她的,又清心明目之效。
她连忙自腰间将那香囊解下,送到鼻尖,轻轻地嗅闻,才觉得那头晕脑胀的感觉消退了一些。
而床幔之间,已然有了不少动静。
先是少女娇娇柔柔的吟叫,再是男子用力时的喘气声,空气中香薰气味显得愈发浓郁。
那动静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子,宁秋露攀着眼前之人的脖颈,只觉得心满意足。木已成舟,她便就着窗外的月色,十分贪婪地打量着眼前之人的眉目。
便是昔日他如何冷淡自矜又如何?在榻上,不也一样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可是随着她目光渐渐落到眼前之人的面上,她忽然瞳孔缩紧,紧接着,好似看到了鬼一般,慌乱地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文琢熙好事被她一句话打断,费力地睁了眼睛望过去,瞧见是宁秋露被自己压在身下。他有些惊讶,旋即又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只是说:“宁秋露。”
宁秋露恐惧地挣扎起来,喝骂道:“文琢熙你是不是人?你赶紧滚开!滚开!”
她算计的明明是太子,怎么惹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蠢货!
文琢熙被她轻蔑的言辞惹怒了,如毒蛇般眯着眼,他如今已然猜到了宁秋露为什么会在这里,冷哼道:“怎么,你想见的不是本宫?那你就想错了,落到本宫的手中,你以为你跑得掉?”
宁秋露挣扎着要下榻,却反被他一手拖了回去。
柔止捂着嘴唇,几乎要惊叫出声!
她没想到那里头的人竟然是宁秋露!更没想到文琢熙如此残暴,如今那头已然传出了宁秋露的阵阵惨叫声,不似方才那样娇媚低柔。
她浑身恐惧得发抖,正想要冲出去叫人来制止这暴行,可她在室内待得也太久,步子还没迈出,指尖紧紧攥着的香囊便脱手掉落——上头缀着几颗玉珠子,这般掉下去,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动静。
她连忙伸手去捞,却有一只玉白的手将那香囊紧紧接住,旋即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柔止用力地挣扎起来,她实在是被披风外头的那些动静吓得不行,几乎要哭出来。
文琢光方才得知小姑娘误入了此处,便忙着要带她出去,可却也有些意外——
他本就饮了酒,这殿内的熏香遇到酒意,似乎药性愈发肆虐,他不过进来片刻,便觉得酒酣耳热,酒意上涌间,还有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在他怀中挣扎——太子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意外。
文琢光连忙制住了乱动乱蹭的柔止,贴近了她的耳畔,低声:“扇扇,是我。”
柔止一抬头,便见文琢光站在自己身前。她的委屈与害怕顷刻间翻涌而上,盯着他,嘴巴一扁,眼泪便好似断线的珠子一般砸了下来。
文琢光见着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也有些心疼。
他不敢在此地久留,连忙扯着柔止,从屏风后头无声地绕到了偏殿外。
清新的空气钻入鼻尖,柔止走出那处便觉得腿脚发软,不顾裙摆沾上尘土,蹲了下来。她身子微微发颤,似乎是被方才那一幕吓着了,肩膀耸动,似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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