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止:“……”
她委屈巴巴地说:“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呀。”
余燕雪不由感慨:“太子殿下,真是个君子。”
柔止耳朵尖红红的,小声道:“倒也不是……我那天回来,便同阿娘说了实情。”
然后林含瑛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听柔止说“文琢光瘦得有些硌人”,便好似明白了什么,神情很是古怪了半天,最后叫她平日里不可与太子太过亲密。
余燕雪听了,险些笑出声。她咳嗽着道:“你当时也是那么与太子说的?”
柔止乖乖巧巧地“嗯”了一声。
余燕雪便又笑,最后才在小姑娘的求知欲里头,隐晦地同她道:“男子与女子不同,那是……那是男子对女子情动的证明。”
柔止呆住了。
她怔怔反问说:“情动?”
“是啊,”余燕雪意味深长地说,“我就说呢,你这般的小美人儿,浑身酥软地挂在他身上,他还能坐怀不乱?如今看来,虽不知神志是否乱了,可起码身体上是有些乱了的……”
她说着,促狭地往柔止身上望了一眼。
因着日子渐暖,柔止今儿外头穿的不过一件薄薄豆绿色半袖,里头系着丁香色主腰。主腰与抹胸不同,一排金扣下来,更能显出女子纤细腰身与丰满上围,雪白细腻呼之欲出,如盈盈而立的莲荷,煞是惹人怜爱。
柔止脸渐渐红了。
她蹙眉说:“可是他把我拎开了,我以为他不喜欢我呢。”
“就是因着喜欢,”余燕雪却说,“所以敬你爱你,不愿过于轻薄了你。你同他如今,我瞧着是两情相悦的,可到底没有定下名分来,太子如此行事,也是理所当然。”
华柔止能够接触到的同龄异性实在是有些少,自及笄后即便有几个要来献殷勤的,也基本都被文琢光挡了回去。
是以她在男女关系上,几乎是没有任何成熟的想法。不过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便总是要与他待在一处,亲亲贴贴。
文琢光自然是不能占她这样的便宜的,所以才时时避让。
柔止说:“可我不觉得是名分的问题。”
余燕雪挑眉看她。
“我觉得,他好像始终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柔止小声地说,“是,他是年长我许多,所以他便觉得我喜欢他是一时冲动……”
可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比他小,可是却也知道,喜欢一个人并非是一时的事情。她有很努力地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可他……
那头,许修明志得意满,十分大言不惭地与太子说:“我这个做表弟的都订婚了,太子殿下何时与华姑娘修成正果呀?”
文琢光却说:“……她还小。”
许修明不由摇头,只说:“华姑娘年纪不小了,只是父母娇宠,加上你又一直以兄长自居,才把她当成个小孩子看待呢。不过,殿下,你真打算这么一直同她相处下去么?她懵懵懂懂的,你不去点拨她,你就耐心地等她长大?”
文琢光反问道:“有何不可?”
“倒是没什么不可,”许修明说,“不过嘛,你守着珍宝,自然要惹人觊觎。王脩之是彻底没戏了,可华姑娘那勾人的模样,对男子有多大的吸引力,你也是男人,难道不知道么?没有王脩之,也有赵脩之,李脩之,娇花一日停留在枝头,自然一日有人会起妄念……”
文琢光不悦地皱眉。
他不喜欢旁人讨论柔止的样貌,哪怕是许修明也不例外。
许修明被他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地闭了嘴,最后却说:“我觉得你怕的那些东西,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怕自己如陛下辜负皇后那样,辜负华柔止么?他是他,你是你……而且,这天底下,当真还有第二个男的,敢娶华柔止,不被你一刀劈了么?”
太子皱眉沉思半晌,方才道:“那倒的确没有。”
先前王脩之被打的事情,自然是被太子压了下来,如今他正躺在家中养病,而太子一脉的人则开始动手清算王家。
文琢光行事作风一贯狠绝,能够容忍王家那么久,不过是因着王家是个庞然大物,不好随便去动。可随着齐州疫情愈发严重,再加上王脩之的事情,文琢光早就忍不下王家了。
自然,他这番动手,也多少是掺杂了一些私人恩怨的。
太子自己也并不避讳此事。
许修明:“……”要不要夸夸你有自知之明啊。
他最后只能说:“唉,我言尽于此啦。我听你身边的观棋说,你这些时日又有些回避华姑娘的意思,要我看来,则大可不必。你一手养大的姑娘,自然是放到你自己身边,才最叫人放心。而且孙氏总想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你娶了华柔止,也不会有半分后顾之忧。”
文琢光默然,最后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已是夜深了。
太子盥洗后,便躺在榻上,阖目入眠。
可今夜的梦境,却猝不及防间闯入了柔止的身影。她攀着他的脖颈,乖乖巧巧地坐着,忽地又将嘴唇凑到他耳畔,小声说:“哥哥,我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避着我呢?”
她还是穿着那日的衣裳,腰肢弧度纤细迷人,身上香气馥郁。
她的嘴唇同他那日所察觉到的一般柔软温暖,轻轻地擦过他唇畔,她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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