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琢光:“……”
行吧,他不过是嘲讽了叶庭梧一句,就得被怼这么多句回来。
旁的倒也罢了,娶媳妇这件事情,别说文琢光是储君了,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得老老实实地按着三书六聘来,守着“空闺”,等华柔止起码一年。
可是太子殿下着实有些心痒痒了。
于是是夜,柔止才打算睡下,便见窗外人影一闪,她好奇地推开窗子去,温声温气地喊:“是不是阿徵来啦?”
一回头,文琢光已然坐在她身后喝茶了。
太子殿下在她惊喜的目光之中,轻轻咳了一声,冲着她张开手臂,说:“我今夜寻华伯父议事,想着几日未曾见你,便过来看看你。”
柔止乖巧地窝到他怀中坐着。
她小声道:“我前些时日,替阿娘忙着打理西半院,预备着迎祖母与伯父伯母们入府,所以很忙,并不是故意不见你的。”
“我知道,”文琢光轻轻地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往后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就好,你忙前忙后的,仔细累着。”
“哪有那么娇气,而且……”
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文琢光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柔止似乎很怕自己拖累他,自从提及婚事之后,身上稚气收敛了不少,常常认认真真地替他思考事情。文琢光实在是很希望她能够一直如同孩子般无忧无虑,可见她为自己操心,心下又总是说不出的温暖,倒也不去劝阻她。
他笑着说:“好,柔止喜欢做什么,都尽管去做,这次我听说你将家中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要不要奖励?”
他本意是要哄小姑娘的,柔止在他这里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文琢光都得差人架提子,如今这样问,不过是要给她一个撒娇的借口。
她面颊贴在他颈侧,眨了眨眼睛,忽地说:“那我要殿下亲亲我。”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话,文琢光再是成熟稳重,也不过是个方才及冠的青年,心上人坐在怀中,还说着这样的话,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气血……下涌。
柔止说完这话,耳朵便红红的,旋即就叫他捏着下巴拉过去。
可惜,这会儿,外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红袖守夜,见太子过来了,自然是远远避开,以免听见不该听的,可却也叫华柔嘉趁虚而入了,她在外头敲着门,问:“四妹妹,你睡了么?”
柔止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从文琢光的怀中跳起来——却没跳成。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中笑意隐隐,凑上来,慢条斯理地亲一亲她,见她呆呆的不动,便轻轻地一用力,她被迫张口仰头,叫他趁虚而入。
她急得不知道怎么是好,身子软软的,手无力地在空中乱抓了一把,不知怎么的便挥到了桌上方才放着的茶盏,文琢光反应倒是很快,迅速地接住了那茶盏,将其稳稳地放回桌面。
他抬手捻着少女的唇珠,平日里清冷淡漠的眼中,一片幽深。
柔止慌慌张张地从他身上下来,用力地推他一把,指了指屏风,叫他躲到后头去,这才揉了揉脸,打开了房门,望着外头的华柔嘉。
月光下,少女脸颊绯红,犹如初初绽放的芙蓉花,容华比月色更耀眼,嘴唇嫣红,好似用过一层上好的胭脂,平添几分媚色。
“三姐姐,怎么了?”她问。
第59章 身子纤若嫩柳,肌肤白似……
华柔嘉看着柔止,见她不似有睡意,便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柔止唯恐她往屋子里走,便忙道:“我如今还不困,三姐姐是有什么事情么?”
两个人的关系从小便很不好,柔止更爱同二房的华柔馨玩耍,同华柔嘉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倒也实在是很好奇,她为什么要赶着过来。
华柔嘉就说:“我听说了先前王家要同你提亲,结果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黄了,王脩之如今也回了琅琊去了。”
那可是清流之顶,钟鸣鼎食的王家!
华柔嘉最开始听到的时候,都觉得不可置信,好在好歹这门亲事黄了,她才说不出地松了口气。
柔止心里“哦”了一声,已然猜出了对方的来意。
她扯了扯嘴角,只说:“没有提亲,是谣传。”
先前华谦夫妇知道了王脩之做的事情,对此人厌恶无比,可是华谦还没参王家,太子就先动了手,王家留在朝中的那些门生故旧,但凡是平时出挑一些的,都或多或少获罪遭贬,王家在朝中的影响一时愈发弱了。
王家的那位王次辅是自林次辅之后上位的,这会儿也是缩着脖子做人,别说提拔王家人了,自身都难保。昔日的世家大族能够混成这样,也是着实有些罕见了。
华柔嘉却不把柔止的话当回事,她心里觉得柔止肯定是想要嫁到高门,结果王家人瞧不上她。
她心里隐隐有些快意,望着柔止在月光下好似玉雕出来一半的小脸,虚伪地道:“你也别伤心……”
柔止不耐烦起来:“三姐姐若是为了此事而来,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你别生气,”华柔嘉又说,“我来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你听说过庆云侯么?”
“如雷贯耳。”柔止说。
因着文琢光与孙贵妃两方的争斗,华柔止自然是知道孙贵妃的这位兄长的。庆云侯的确很有些军事才能,帮着皇帝打赢过许多胜仗,不然以孙贵妃一人,倒也没有那么容易在美人辈出的后宫中立足。但是这位名将有一点很为人诟病,便是性子狂妄自大,如今孙家人在朝中那般恣意张狂,大多都是庆云侯在后头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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