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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止心头猛地一跳,只觉得心惊得厉害,连忙掀开帘子问坐在车辕上的红袖:“这是怎么了?”
    红袖道:“似乎是外头出了些事情,姑娘先上茶楼去,奴婢代姑娘去看看。”
    柔止心里十分不安,等上了茶楼,见着了余燕雪,才知道她也听见了那动静。余燕雪知道得更多一些:“方才远远地瞥了一眼,那策马的似乎是你的那位三姐夫,庆云侯世子……莫不是饮酒了?我见他策马狂奔,人瞧着有些恍恍惚惚的。”
    过了片刻,红袖上来了。
    她毕竟是暗卫出身,见多识广,等闲的小事儿也惊不到她。可今日的场景,却叫她也有些脸色难看。
    “方才庆云侯世子策马便往人群中狂奔,众人避让不及……有一妇人牵着幼子,那孩子年幼,被马惊着了,不懂躲避……硬生生,被马匹踏死,身子都扁了,血流了一地。”
    众人都被这场面惊呆了,隔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庆云侯世子杀人了!”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周边众人纷纷对孙元思怒目而视,叱骂指摘。孙元思再浓的酒意,也被吓醒了。他也不敢下马,看了一眼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掉头便走了。
    他不敢回家,便那样策马,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宫门前,从马上滚落下来,说要求见孙贵妃。
    他身上的衣物溅着血迹,众人望着心惊,孙元思又苦苦哀求,最后,竟也有胆子大的宫人放了行,由着人狂奔进了孙贵妃的蒹葭宫。
    孙贵妃本在午憩,蓦地被惊醒,匆匆忙忙披衣出来,便见自己的侄子神情恍惚,瘫软着身子跪在外头。她心里一沉:“元思,这是怎么了?”
    孙元思这两日心中烦闷,他是个得到了就不知珍惜的,若说先前对华柔嘉还有几分新鲜,等两人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他便也没了新鲜感。更何况,华柔嘉还这般不知好歹,非要说他对华柔止有意……能不有意么?!
    可惜华柔止已经是定好的太子妃,孙元思再是不忿也不能改变。他心中郁郁,这两日哪怕是去衙署里当差也心不在焉,今日同一群纨绔子弟喝了酒,便醺醺然地骑着马上了街,哪知道那匹马竞然发狂,踩死了人!
    以本朝律法,他所犯的乃是死罪!
    孙元思扑到孙贵妃跟前,见她如见救命稻草,把事情全都说了。
    孙贵妃:“……”
    知道是死罪还往她宫里跑,是嫌她也凉得不够快么?
    然而孙贵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外头有人叩响宫门,宫女来报:“娘娘,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观棋来了。”
    孙元思一听“太子”二字便脸色煞白,孙贵妃同样有些惊慌,她命人将孙元思藏起来,旋即才道:“你们去问问,太子的人来做什么。”
    第65章 我们把婚期提前一些吧
    孙贵妃的宫人开了门,见着观棋站在外头,便笑道:“任郎君今儿过来,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么?”
    东宫作为储君宫殿,与后宫并不相通,而是有着一套完备的官僚体系,自三孤起,到下头的侍从将领,俱都有人领职。
    观棋便负责掌管东宫军备,换句话说,便是文琢光最为得力的手下。平日在外头,也都是人人都唤一句任将军的,他平日里拱卫储君,等闲的事情也不会出动,一旦要劳烦他,便说明太子对待此事十分上心了。
    观棋笑了笑,只说:“我方才见有人跌跌撞撞地入了蒹葭宫,恐是什么狂徒,便来问问孙贵妃是否无虞?”
    宫人扯了扯嘴角。
    观棋是太子的人,他如今来问,只怕很希望孙贵妃“有虞”。那宫人笑道:“任将军看错了,我们娘娘还在午憩呢,能有什么狂徒?
    观棋倒也不纠缠,转头便带着人走了。
    宫人连忙回禀孙贵妃道:“任观棋走了,只是他说见着了有人进来,娘娘,这……”
    孙贵妃虽然是孙元思的姑姑,却更是后宫妃嫔,如今蒹葭宫里莫名其妙地藏进一个男人,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
    孙贵妃便把孙元思喊出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元思酒醒后满头的冷汗,一张脸吓得苍白,闻言嘴唇翕动,半晌才出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那小儿就死了!死了!”
    他说着仓惶起来:“姑母你一定要救救我,您最疼我了,您不能看着我去死!就算旁人不追究,我爹也要打断我的腿!”
    孙贵妃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我问你,你平日虽然饮酒,可有如今日这般发疯过?你的马匹又为何会不避让人群?”
    孙元思顿时怔怔地道:“姑母的意思是……”
    他仿佛抓住了主心骨,喊起来:“对!我是被人陷害了!”
    孙贵妃盯着他:“那你可知道是谁陷害你?”
    孙元思顿时又面露茫然。
    他酒后脑子本来就糊成了一团,如今仔细想了一会儿事情,便愈发有些头痛起来,捂着脑门想了半天,最后才沮丧地道:“我记不得了,我方才是去同僚家喝的酒……也不知道有谁能动手脚。”
    孙贵妃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命人将孙元思送回庆云侯府去,自己则起身,叫人去处理那孩童的后事。
    ……
    柔止心中很是不安,在孙元思入蒹葭宫后不久,她也同样到了东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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