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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找到少主后一切就好办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师兄说着,说话的语音渐渐变得怪异。他往前迈步,身影开始变化,整个人蹿到快要两米,身后长出一只尾巴。
    空气间传来淡淡的魔气。
    人影消失在树林深处,冷风渐渐平缓,周围似乎恢复了师兄来之前的样子。高悬着明月的天空上,结界上绽开一朵又一朵水花般的花纹,随后自动修补。每一朵纹路,都代表着有一个妖族以命相搏撞在了玄天宗结界上。
    风携带着凉意拂过树木,簇簇作响。远处,无数弟子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或者和妖物在厮杀。
    整个玄天宗宛若成了一个危机四伏的噩梦。
    谢争春被挟着落地,秋露浓收回了手,下一秒,他就像失去支撑一般,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那是、那是什么?”他慌忙的问秋露浓。
    “是魔修啊。小少爷。”秋露浓说,“他们还不是一个人,是有组织的,还有同伴。”
    “怎么办。怎么办。”谢争春一连问了几次,牙关打颤,胸脯剧烈起伏着,喃喃道,“妖物要杀我,魔修也要杀我,结果师兄也是魔修......”
    谢争春是谢家这一辈,天资最好的少年人。如果有长辈在场时,以命相搏的试炼,他也能接受。
    可谢争春从来没有,这样断断半个时辰之内两次和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
    那是真的会死啊。
    无人可信,没有大人能够帮助他们。
    谢争春突然打了个寒颤,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们去找师尊,尊上一定不会是魔修假扮的。”
    秋露浓:......
    不好意思,他还真的已经入魔了。
    秋露浓伸手,按住了谢争春颤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害怕。谢少爷,有我在这,没事的。”
    谢争春视线缓慢的开始聚焦,望着少女的脸庞,拉起她的手,仿佛能从中获得力量般,用力的说,“我们去找师尊。”
    “不行。”秋露浓摇了摇头,靠近他,轻声说,“不能去找师尊。如果师尊身边的其他人也是魔修假扮的呢?你就不怕被其他魔修知道了吗?”
    怔愣的望了秋露浓一刻,谢争春吐出一个字,“对。”
    “你说得对。”
    “所以,不要告诉其他人。”秋露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的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那只手缓慢又用力的拍打着谢争春的肩膀,带着灼人的温暖,每一下几乎要将他烫伤般。
    一下又一下的。
    渐渐的,谢争春感觉到自己恢复了冷静,发现自己正紧握着少女的手,跟在她身边行走。
    头顶树荫摇曳,身边是抖落的月色,谢争春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你不害怕吗?”
    “害怕?”秋露浓看着前方,“我当然害怕。”
    “我没看出来?”
    “我心里害怕。”秋露浓仰头看了一刻,突然停下,把谢争春按在一个低矮山坡边的草丛里,扔给他几张隐身符,“你在这里等我。”
    “你要去哪?”谢争春抓住秋露浓的手腕,紧张的问她。
    “我不去哪。我去拿一个东西,马上就回来。”掰开谢争春抓着她不放的手指,想了想,秋露浓又从怀里拿出刚才从魔修身上顺手牵羊的剑,塞进谢争春手里,“好好在这呆着,不要乱走,附近很危险的。”
    谢争春想让她自己拿着这把剑,可来不及开口,少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快得仿佛刚才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附近很危险。
    可是她自己呢?
    谢争春望着秋露浓离开的方向,用力的握着那把剑,紧张的环顾四周。
    孤身一人时,这深林更显得诡异和荒凉,夜色浓重,仿佛里面随时会浮现出一个吃人的妖魔。方才濒死的感觉还历历在目,谢争春不由打了个寒颤,祈祷着秋露浓能快点出现。
    ... ...
    万朝峰出现在视线中,秋露浓的脚步越来越快,没有丝毫停顿。
    万朝峰是蓬莱山脉的主峰,也是三峰之首。
    当年,那位剑宗之主身死后,她的本名剑“折仙”就被封印在此处。
    秋露浓一开始从说书人那听到这件事时,觉得很滑稽,她那本命剑连个剑灵也没有,又不是什么剑灵难以驯服、吞噬人性的凶剑,有必要浪费资源去封印吗?
    万朝峰的峰顶越来越近。
    折仙剑,我秋露浓来也。
    秋露浓心中呼喊着,在夜幕间穿梭,幽绿色的深林随风抖动,风声中夹杂着拳脚碰撞声、打斗声、和零星几句话语。
    祁知矣和一个青年在林间缠斗着。
    两人下手都又快又凶狠,毫不犹豫,带着要对面命的架势,可偏偏打得难舍难分,交手间,无一人占到便宜。
    秋露浓从枝叶间的缝隙中,时隔多年,再次间到了简行斐的脸。
    俊美风流的青年挥扇,挡住了祁知矣灵力化作的凌冽利刃,反手挥出几道赤红的妖刃。
    “今日,我就是为了折仙而来。你一个苟且求生之人,你也配拿着她的遗剑?”
    “几百年不见,你竟然自信到觉得自己能过我这一关? ”祁知矣面无表情,“和你一个残害百姓的妖物比起来,不管再怎么样,这“折仙”起码也浓浓亲手交到我手中的。我自然是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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