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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漾也不例外。
    盛纾那次去行宫,有不少人见过她。盛黎旸原本担心那些人再见到盛纾,会生出风波。
    但盛纾回京第二日,慕容祈就特意召见了盛黎旸,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已经知道盛纾假死的事,但不会追究,只当东宫盛侧妃真的已经没了,活着的只是盛黎旸的嫡女盛蕴浓。
    有了慕容祈这话,盛黎旸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广邀宾朋,让盛纾在上京勋贵中露面。
    转眼到了认亲这日。
    盛纾早早地就被叫了起来,由着婢女们替她梳洗打扮。
    因是重要的日子,她的装扮比平日里隆重了许多。
    用过早膳后,盛老夫人带着盛纾并盛家众人一道去了祠堂。
    盛纾的名字早就写入了族谱,到祠堂为的是给先祖们上香,让先祖知道流落在外的子孙归家了。
    盛纾跪在蒲团上,与众人一道上香磕头。
    从这一刻起,她便是真正的盛家人了。
    再也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孤女。
    筵席设在晚上,盛纾歇了个晌起身,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那些命妇、贵女,有不少人都见过东宫盛侧妃,眼下见了盛纾,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有贵女躲在母亲身后,小声嘀咕:“娘,她怎么…她不是死了吗?”
    命妇也没底,“兴,兴许不是同一人吧?”
    如果是同一人,那盛家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藏了太子的侧妃不说,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认亲、宴请。
    众人正犯嘀咕时,慕容漾到了。
    她原本不想来,但慕容澈求她,说今日是盛纾的大日子,他不能亲临,便请她替他来。
    慕容漾端着笑意向程氏道贺,又神色如常地与盛纾说话:“听闻盛姑娘从前被人收养,如今认祖归宗,也算是去了侯夫人的心病了。”
    慕容漾那句被人收养,是为了替盛纾正名。否则有的人大概就会揣测,盛纾流落在外的十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依着她对那些命妇、贵女的了解,她们的揣测绝不是什么好听的。
    但她如此,并非是为了盛纾,而是为了慕容澈。他那般喜爱盛纾,怎么能容忍旁人对盛纾妄加揣测?
    盛纾明白她的意思,也承她的情,“殿下说得是,若是没有好心人收养我,我只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慕容漾还因盛纾假死的事,心里存着气,面子情做了,她也就不乐意再和盛纾多说什么,独自带着婢女去游园了。
    有那胆大的贵女凑到她身旁,问她:“殿下,您没觉得那盛姑娘像极了太子殿下从前的侧妃么?”
    慕容漾淡淡地瞥了那贵女一眼,无甚情绪地道:“嗯,是挺像的。”
    那贵女好奇地看着她,“您就不觉得太凑巧了?”
    慕容漾冷笑,“是像,但也不是同一人。此事连我父皇都知道,怎么,你觉得不妥?”
    那贵女听了这话,哪还敢再说?连皇帝都知道了的事,她再追问,那不是跟皇帝对着干吗?
    见那贵女闭了嘴,慕容漾这才带着婢女离开了。
    梁国公府的园子极大,今日的宾客虽多,但慕容漾还是找到了相对僻静的地方。
    她不爱交际应酬,若不是慕容澈,她是真不想来的。
    慕容漾靠在美人靠上,兴致缺缺地盯着池塘里那些游来游去的鱼。
    “殿下,您瞧,那是不是盛二郎?”
    慕容漾正在出神,听到婢女这话,她猛地抬起了头,果真见盛怀璧往这处而来。
    慕容漾有些头疼。
    不管盛怀璧是特意来寻她的,还是偶然碰上的,她都不愿和他再有什么纠缠。
    慕容漾作势要走,却还是被先她一步的盛怀璧给拦下了。
    拦下慕容漾后,盛怀璧对她的婢女道:“我与殿下有话要说,你们暂且回避一下。”
    那几个婢女自不会听他的,只看向慕容漾,询问她的意思。
    慕容漾担心盛怀璧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遂点了点头,命她们退下。
    “你又有什么事?”
    盛怀璧毫不在意慕容漾冷淡的态度,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殿下,我,我是想跟你说,我心里有殿下。”
    这下慕容漾是真诧异了。
    盛怀璧说什么?他心里有她?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盛怀璧见她不信,忙不迭地剖白心迹,“我不是胡言乱语,殿下,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那晚我有多欢喜,可我一醒,殿下就把我打发走了,还避而不见,我心里别提有多不好受了。”
    慕容漾听了这番话,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与陆琮成亲三年,也没听他说过这么直白的话,两人除了冷嘲热讽,就是冷脸相对。
    慕容漾微微撇头,她之所以对盛怀璧避而不见,就是觉得那晚两人都不清醒,见了面也是徒增尴尬罢了。
    可她真没想到盛怀璧竟然……
    “殿下,”盛怀璧靠近了些,“殿下还是不信我?”
    少年郎灼热的眼神盯着她,直叫她心慌意乱、心如擂鼓。
    “没,没不信,”慕容漾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她尽量镇定地道:“你,你年纪还小,哪里分得清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慕容漾二十有一,但盛怀璧还未及冠,她年长他两岁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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