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找府上有没有狗洞?尤其注意是用易搬动的木板或者杂物遮住的墙角落。”
福安连忙道:“夫人真聪明!连着也能想到,说不定青玉姑娘是钻狗洞出府的,找到她曾经的行踪和出府方式,一定会发现线索。”
“白桑尽可能地抽人手拿着青玉画像,以侯府为中心五公里,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过青玉,重金悬赏…其他人和我在府上找线索。”沈雪柠不敢想那么乖的青玉消失后会不会遇到意外,咬牙道,“现在就去!”
“阿姐阿姐,我也要去!” 沈之默满脸愁云,嘟着嘴巴,呜呜呜地啜泣着,“青玉姐姐是不是被坏人骗走了?她说她最怕黑了,不敢晚上出门的!阿姐等等我,我去拿上剑出门保护你,万一骗走青玉的坏人,还想骗走你,我就杀了他!”
沈之默进门翻翻找找会儿:“阿姐,我的剑不见了!就是你送给我的那把剑,你说可以拿来打坏人的那个。”
沈雪柠晓得那把剑,沈之默没摔傻前武功顶尖,傻了之后她怕他佩戴真剑会伤人惹祸,便给他做了把木剑练武,她蹙眉道:“不过是把木剑而已,下回再给你做几把,先去找青玉。”
沈雪柠一路小跑,在府上忙不迭地找青玉,所有角落都是亲力亲为找。
浩铭轩。
顾清翊刚回府,正要去书房,便看到小路上沿墙壁走的沈雪柠,他简直是懒得给她一个眼神,看都不想看到她,他还在生昨天的气,一想到这女人找到下家那么急着要和离书,离开侯府就好像离开瘟地似的,顾清翊冷呵一声,脚步一抬便要走。
但,等等,她今日穿的是身水蓝色蝴蝶纹长裙,外面披了件淡粉纯色大氅,狐裘的白毛领裹着她的天鹅颈,衬的那俏脸巴掌大小,清瘦娇弱,顾清翊嗤了一声:“瘦成这样,侯府这三年是没给她饭吃吗?”
顾清翊一步三回头,三年多头一次发现,沈雪柠瘦的仿佛一折就断,呵呵道:“她这样的,在战场上,我可以放倒两百个。在侯府都能瘦成这样,离开侯府怕是要瘦的只剩骨头。”
“你说她在找什么?她玩的是什么把戏?不是说和离吗,又在浩铭轩晃什么?”顾清翊回书房,透过半掩的门扉,拿着一本《孙子兵法》淡淡道。
“那不至于……”沉云野下意识道,“您没看到夫人是故意绕着屋子,百米开外,离得大老远,生怕靠近书房似的,贴着墙根看着墙壁走路吗?要我说,故意躲着您呢!看都不看这里一、一一眼…”
在顾清翊冰冷的目光注视中,沉云野打哈欠的嘴僵住了,一愣,小心翼翼指着他的《孙子兵法》:“侯爷,书…书拿反了。”
顾清翊哦了声,把书啪地合上,抬头,沈雪柠已然不见了,脑海里闪过沈雪柠慌慌张张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便道:“沉云野,我侯府冬末的景色不错,过几天就大年三十了,我带你去逛逛侯府。”
“你这侯府我都快逛的比自家院子还熟了…”沉云野拍拍脑袋,困得很,“昨夜我爹宴请新状元与御史大人喝酒,我陪了一宿,特别困,侯爷您看,我能不能回去睡会儿……”
“你不是说想逛侯府?”顾清翊微眯眼睛,缓缓重复一遍,目光裹挟一丝丝不起眼的冰冷。
“啊是,我,我想逛。”沉云野搞不懂他闹得哪出,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连忙道,“其实啊,你这侯府,我还是很多地方不常去的 ,比如夫人的听雨阁我都快忘记长啥样了,要不然咱去听雨阁看看红梅?”
“不去听雨阁。”顾清翊冷冷道,“我和她没什么好见的。”
顾清翊抬脚出了浩铭轩的书房。
****
沈雪柠沿墙找了一路,在后院找到一个狗鹏,里面养了只凶猛的狼犬,说是养来防黄鼠狼和大老鼠的。
狗鹏对面的墙下有一堵墙,用大量的茅草遮住,茅草堆的老高,藏得严严实实,十分可疑。
“掀开。”
“是。”福安领命,三下五下迅速移开茅草,一愣,“夫人,没有狗洞啊这…”
沈雪柠盯着那墙,蹲下,离近了些看,惴惴不安:
“有狗洞,只不过被连夜堵上了。后院种菜养鸡是放杂物,墙也是十几年前的老墙,又是接近地面的部分,墙体自然会受潮变脏变旧,而只有这块新补上来的墙很新,虽然被补墙者故意弄出脏痕企图混淆,但这脏痕根本不是积年累月的脏痕。上面补墙用的浆体都是半干状态…”
“夫人,你没事吧……”福安看到沈雪柠脸色发白。
越理智分析,沈雪柠心中越忐忑不安,甚至浑身发冷:“府上找不到她,她定是出了府,没从正门后门出去,只有从这狗洞出去。青玉老实巴交的,从不来这后院,绝不知道这狗洞,所以她是被人故意引到这狗洞出府的…如此费心引她半夜出府的人,多半是要害她,对她不利。”
深更半夜,被引出府,消失了整天。
沈雪柠情不自禁摇摇头,她好怕青玉会出事,她不敢想青玉会出事,她脚下无力,手捏着狗棚的栅栏撑着身子,忽然——
“汪汪汪!”一阵凶狠的狂吠!许是沈雪柠撑着栅栏晃动了狗鹏,惊扰了狼犬,瞬间朝她扑去!
这狗鹏居然没上锁!
沈雪柠离狗洞近,躲避不及,若被它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狼犬龇牙咧嘴,牙齿尖利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