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六岁,可不就是小孩子吗?”说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十、六、岁……?
她这……是不是有些太禽兽了?她似乎突然难得的有些良心发现。
话说,之前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年纪,只是好像有意无意的有些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会儿突然提起,才猛然意识到这两日被她翻来覆去折腾的有些厉害的夫郎……还这么小。
公玉景见她的眼神表情越来越奇怪,有些忍不住道:“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我怎么就是小孩子了?而且,我虚岁十七了,已经成人了。”
舒颜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嗯,你确实已经成人了,我知道。”她把她本来就不剩什么的道德感一脚踢飞,连个渣渣都不剩。
公玉景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心中方才被她竟然当成小孩子的奇怪不悦少了不少,忽然道:“你方才说现在就可以教我你的那种武功吗?”
淡金色的阳光挥洒向大地,暖风轻轻拂过,卷起了院子里盛开的木芙蓉,洁白的花瓣携裹着淡淡的清香落在他的发间,更填几分清绝灼艳,让人移不开眼。
舒颜觉得自己方才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
她含着笑道:“对,你决定要现在就学了?”
公玉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嗯,现在就学。”之前一直在他身边呆了大半个月的谢初一,他其实就想跟着他学一点的,毕竟都是男子,他觉得教起来应该也方便许多,只是那段时间又正好要忙着婚事,琐琐碎碎的要忙的东西不少,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他想着,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有些忍不住雀跃,道:“之前你给我的袖箭,初一教我了,我射给你看看?”
“……”舒颜觉得一定是自己最近脑子里有颜色的东西太多了,才会现在听见他随便说个字眼,都能想歪,她觉得,她好像应该需要稍微冷静一下。
她面色如常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自然点头应许了,看着他起身就往屋子里小跑着,没一会儿就手腕绑着袖箭回来了。
她站起身,看了眼院子里的那棵红枫树,道:“就……那根树干吧。”
公玉景点了点头,按着初一教的姿势抬起手,清绝的小脸很是严肃,看着前面的目标,片刻,按下了机括。
只听得“啪嗒”一声,“咻——”的一瞬间,三箭齐发!
成品字形朝着目标方向飞射而出!
“……”公玉景看着整整齐齐的落在树根旁的三支精致小巧的袖箭,原本兴致勃勃的神色顿时有一点点的尴尬,“……没射中。”
舒颜安慰他道:“左边的那支射中了一点,”只不过只是擦破了一层皮……不过,这话在她嘴边,难得的又被她给咽进去了。
念青忙上前捡那几只箭,在承恩伯府时他就已经见他家主子练过好些次了,到处捡飞箭也已经捡的十分顺手,他笑着道:“少正君,方才奴已经看过了,树干上侧面真被射中了呢!”
公玉景清透澄澈的眸子顿时一亮,转头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发光,眼底细碎的星辰闪烁个不停。
“还可以,那是树,所以没什么反应,若是个人,现在就已经倒下了,”舒颜一双波澜阵起的眸子微垂着眼睑看着他道:“不过活人能动,若不是猝不及防,也不会就那么站着让你射击。”
公玉景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他虽然出门的机会少,但每次出门总会遇到一下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还没有被接进承恩伯府前,他只是个被养在乡下的庄子的连个名分都没有的少爷。
从八九岁开始,庄子里的某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就让他不舒服也让他越来越感觉到害怕,那时候没有人教他,他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但那些眼神让他本能的不喜欢,想要离的远远的。
那时,他向来都在人多的地方待着,最喜欢的就是听习惯听书的大娘说卫国公在战场上英勇无敌的各种故事,心底期盼着自己哪一天也能变得厉害,没人再敢欺负他。
只是很多时候他也只能尽量避让着,不然吃亏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在想什么?”舒颜看着他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微挑了挑眉,“你这手……是准备着要射哪里呢?不会是想谋杀亲妻吧?”
公玉景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的身侧前,忙放下了手臂,正准备说话时就见着她莫名有些熟悉的隐忍的笑容……?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的袖箭机关,抬头一张小脸清冷绝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忍不住磨了磨牙,道:“箭都没装上,谋杀哪门子的亲妻?”
舒颜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波澜泛起,眼眸都笑弯了,才微扬了扬眉梢:“当然是公玉景家的亲妻啊,公玉公子,你莫不是这才两天,就想不认账了?”
公玉景:“……”
虽然知道她都是不上心的胡言乱语,但他发现,这样的话,他听着竟然觉得有点高兴……
他面无表情的清冷小脸有些维持不住,不受控制的微红了红,翘长的眼睫快速的眨了两下,道:“你说的要教我的呢?”
舒颜轻笑了一声,道:“当仁不让。”
在她清越的嗓音,还时不时调整他动作间,公玉景的进步肉眼可见的加快,准头越来越好,也让他的兴致越发的大了,像是不知疲倦一般。
午时的阳光散发着舒适得宜的暖意,金色的阳光淡淡的笼罩在始终努力练习练剑人的身上,红白相辉映间称的那白里透红的脸庞越发的熠熠生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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