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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哪有让父皇来看我的道理,大玉,给我把披风找来,我去见父皇吧。”苍沐瑶打断泰公公的话,笑眯眯的从软榻上下来,虽然身子还有些软,但是有人扶着,走两步并无大碍。
    泰公公话没说完,张嘴几次想出声,都会被公主插嘴问些有的没的,一句请您接旨,说了好几次愣是没有说成功。
    片刻之后,苍沐瑶已经套上了披风,站在殿门口,反过来问他,“泰公公也一并走吧,去宣政殿给父皇请安,本宫昨日惹了父皇生气,原就想着今日一早去认错,谁知生了场奇怪的病,好在这病来的凶去的快,既然能自己去,有什么话,还是让父皇当面同我说吧。”
    泰公公机灵的眼珠子一抬,怔了好一会儿,待苍沐瑶都已经走远了,才追上去,这位公主今日当真令他刮目相看,从他未进门便已经设了套,只是他不太明白,婚事是长公主自己去求的,一夜时间怎么就不肯接旨了?
    别说泰公公想不通,帮公主扔花瓶的大玉都想不通,公主大费周章的阻止指婚是为什么,她瞄了瞄前头的苍沐瑶,只见长公主面色苍白,嘴角虽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眸里却看不到一丝情绪,她身子虚弱,走路有些吃力,可每一步都如此稳健,这种淡定的气质,令她疑惑又未知的情绪稳定下来。莫名有一种,公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定然有自己道理的错觉。
    宣政殿到,大玉和泰公公对视一眼,默契的留在殿外,苍沐瑶一身素白长裙,正是式昨日圣人赐下的冰丝长裙,华服美人相得益彰,入眼便是好风光。
    第5章
    勤政殿的正中央放着冰块,在炎热的夏日里融化着自己,将整个大殿的温度降下来,明明气温适宜,业元帝却还是有些焦躁,泰公公一张圣旨怎么就传了如此之久,虽说手边还有六禄服侍,然业元帝心情不好,总归是要事事顺他意,六禄年轻手脚是麻利,但在揣测圣人圣意方面怎么也及不上跟了他二十年的泰由。
    “下去吧下去吧,六禄你去瞧瞧泰由回来没有。”业元帝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将人撵走,“一点事儿都办不好,朕每天还等着服侍不成?!”
    六禄低着头,面色苦恼,圣人心情不好,身边伺候的一个个都遭殃,泰公公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个情况,还去了那么久,这不是让整个勤政殿都跟着遭殃嘛。
    “诶哟,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六禄往后退着不知怎么就看到了一抹素白,勤政殿后妃不能随便来,他赶紧抬头,惊呼出声,公主在这里,那泰由这是宣旨宣去哪了?
    业元帝原地踱步的脚一顿,满心的郁闷瞬间被担忧取代,也许泰由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反正他这个为父的是放不下女儿的,先前堵着什么气一下子也忘了,大步从书桌后头绕出来,“沐瑶你胡闹!大病初愈怎么跑出来的?!大玉小玉是怎么照顾你的?长乐殿那么多下人,朕瞧着都不想要脑袋了!”
    业元帝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不到如今的苍沐瑶,灵秀如精灵般的女子挂上甜甜的笑意,“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看见您儿臣才总算安下心了。”
    “安心?”业元帝被女儿如此甜美的笑容柔化,更多的是疑惑她说的话,病的人是她自己,见着自己安个什么心?
    苍沐瑶苍白的小脸闻言笑意退却,换上一副愁容,“父皇您不知道儿臣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儿臣这一场哪里是病,实则是先人在托梦于儿臣呢!儿臣不堪圣祖降世才这样急病倒下!”
    大业人敬鬼神,业元帝登基时便有异象显世,南山寺主持慧元大师夜观星辰说这是国之吉兆,圣祖降大任于大业,保大业繁荣昌盛,而后苍沐瑶出世,和吉兆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无论是业元帝还是慧远大师亦或者大业的子民,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个巧合,解释只有苍沐瑶乃天降吉星,是圣祖爷的托福镇守大业之人,镇国长公主便是由此而来。
    所以别人说什么托梦,业元帝都要思考一下真实性,但苍沐瑶说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有所怀疑,圣人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当真?!圣祖爷有何托付,沐瑶你受累了。”
    苍沐瑶被业元帝捏着小手,原本只是想让圣人相信才皱起的眉头,这下真的拧起来了,双眼也不知何时变得湿润,这辈子上辈子加起来的委屈和悔恨充斥心间,让她到嘴的话哽咽的说不出来。
    业元帝只当她身体还没恢复好,昨夜又得圣祖托梦定然耗费心神,心下不由更加确信几分,二话不说拉着女儿去书桌后头坐好,“无事了无事了,无论圣祖爷说了什么,朕一定会护好你的。”
    苍沐瑶努力深呼吸,将这委屈劲儿压下去,“父皇,圣祖爷是责怪了儿臣没有将与生俱来的职责做好,但更多的是在说您的不是,说您……”她顿了顿,眼角的泪水又溢出来,苍沐瑶仰起头,换了个话头,“圣祖爷怪罪的此事与昨日儿臣的莽撞也有关,儿臣错了,昨日对父皇口出狂言,回去之后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不孝不臣,正想寻个机会来与父皇道歉,谁知当夜就病倒了,圣祖在梦中狠狠的呵斥了儿臣,还……还连您一道呵斥!说……儿臣不敢说。”
    业元帝听得前半句只觉得奇怪,后半句才有些欣慰,见她吞吞吐吐,似乎是不敢说与自己有关的部分,便道,“无事,继续说。你与父皇有什么说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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