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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将军笑话了, 谣谣的名字与长公主相似, 在台面上叫不得。可我又觉得好听的紧,才让舒月绣这个字,没想到让旁人误会了。”柳升桓一句话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面上笑意逐渐晕染开来,眼眸里却越来越冰凉。
    尚书大人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的目瞪口呆, 这两个人便是当他不存在吗?!当众在这里串口供?!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两人不管他, 一道回首, “舒月既然是误会一场, 还不快同尚书大人求个情,至于圣人那里,为兄就帮你入宫求个情吧。”
    尚书瞧着沈舒月,对,还有这个小姑娘,不可能改口供吧, 这都签了名的,谁知他才刚这么想,下一秒手上的东西便被人一抽,待他回过神,沈煜已经点燃了纸张,什么口供全都成了灰烬。
    “尚书大人,既然要面圣这种东西便不用了,正好长公主殿下对此事颇为重视,咱们还是入宫一道解决了的好,不然有个什么差池,尚书大人总归难逃一罚。”
    差池?最大的差池就出在了把沈煜放进来这一点上,刑部尚书被二人架在了火堆上,只得答应入宫。
    勤政殿,柳不言也在,上了年纪的老者放下了颜面对圣人哭诉,柳家绝对没有任何私心,这事情一定是误会,柳升桓一直痴恋公主殿下,整个长安城谁都知道,怎么可能会做对公主不利的事情呢?说的难听一点若是对公主有怨恨,一年前也就不会舍了命去救人。
    救命之恩到底让圣人产生了疑虑,然事关国运兹事体大,不可能一句误会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泰由亦知道此事,刑部尚书求见第一时间便进入同禀,之后长公主与周皇后也被请来了勤政殿,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意思,这其中沈煜这个看似局外人却又夹杂在其中的角色变得尤其的突兀。
    圣人当即问道,“沈爱卿怎么也在刑部?”
    沈煜敢来自有自己的说辞,“回禀圣人,舍妹一入刑部,家中一个丫鬟便自尽而亡,臣恐此时与其有关是以追到了刑部告知尚书大人,令还有遗书一封,请圣人过目。”
    业元帝与周皇后对视一眼,泰由便将遗书递了上来,丫鬟的意思便是二者私定终生怕被家人发现,恐责骂自己连累家人故以死明鉴,而绣帕完全是误会,绣的根本不是瑶字,而是谣,只字未提流言的事情,似乎他们镇远侯府主仆二人压根儿不知道。
    圣人将遗书一翻递给苍沐瑶看,苍沐瑶入了殿这双眼便胶在了沈煜身上,她有些不好的预感,沈煜在这里,她很可能这次就拉不下柳升桓了,结果遗书一看,面色立马就沉下来,“父皇,这么说来儿臣便平白无故被人构陷了?区区一句误会便能把悠悠众口堵住吗?柳大人和沈小姐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
    周皇后被这事儿闹得头疼,扶着脑袋道,“臣妾以为公主殿下说的没错,事情造成的恶劣影响关乎国运,柳大人和沈小姐皆难辞其咎,不过既然是误会罪不至死,不若就罚沈三姑娘入佛寺修身养性两年学学规矩,柳大人……柳大人在朝为官这臣妾不要置喙,圣人您决断吧。”
    周皇后这处罚不要命却是要把镇远侯府这个三丫头给毁了,佛寺好进出来不容易,沈舒月今年亦十五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入寺庙禁足,待出来便是十七高龄,哪里还有达官贵人愿意娶?沈舒月的下唇咬的死紧,却又不敢说话,万一自己说错什么岂不是要命?她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沈煜,方才沈煜不是说柳升桓喜欢自己的吗?那柳家能不能救救自己?
    圣人未曾说话,柳不言先跪了下来,“是臣教育无方,惟壬你便请递了辞呈在家好生反省!”
    业元帝皱眉,“柳卿这是何苦,柳升桓在六部颇得好评,今年的考绩亦是名列前茅,为了流言这样莫须有的东西请辞于大业是颇大的损失,不若……”
    “不若请辞以后去弘文馆教书,亦算是为将功赎罪,至于沈三姑娘,你冲撞本宫的名讳是大不敬,又私相授受于理不合,去佛寺反省两年确实应该,但念在你一片痴心,本宫做主让你在入佛寺之前可以先与柳大人完婚,如此对柳大人对沈三姑娘皆好,父皇以为如何?”
    圣人本想说降职停薪半年,未曾想苍沐瑶竟然打断他的话下决定,面上脸色不虞,这会儿还问他如何?
    “臣先替臣妹谢谢长公主殿下恩典,殿下此举化干戈为玉帛,镇远侯府自当即可准备婚事。”沈煜清晰的看见了业元帝的脸,抢在他的前面应道。
    这一个两个的自说自话,业元帝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正要爆发却听到沈煜一句化干戈为玉帛,恍然大悟,女儿这是在为自己考虑,柳家不好开罪,镇远侯府是她未来的婆家亦不好开罪,但国运是大事,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那就重重打一棒然后给个甜枣,他细细一想,这样竟也是个好法子,若当真对柳升桓轻轻放下,到时候折子又要堆满案头,柳家树大招风为时已久。
    “嗯,沐瑶说的有理,泰由拟制吧,柳不言,你的孙儿如今也是有婚约的人了,日后言行要得当,沈煜,镇远侯府此次亦有责任,门风回去整治好,沐瑶不久之后便要嫁入你镇远侯府,有个半丝差池,今日的轻饶便在那是一并开罪!”
    圣人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周皇后连忙追出去,走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苍沐瑶和沈煜,这一眼突兀,苍沐瑶直接便对上了,二人皆是一愣,旋即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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