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打太子被废后,镜湖公主就鲜少与从前一样,高调的出现在人前了。
“恩,去见见她。”
长福宫是从皇后所在宫殿隔出去的一处,镜湖公主喜欢出宫玩,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能离宫门更近,不必绕路。
说起镜湖公主,沈罗珏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来一件事,以前原主曾被镜湖公主拉出去玩过,不过原主不会骑马,很是让镜湖公主取笑了一番。
镜湖公主以皇室公主安能不善骑马为由,强迫原主去骑马,导致原主从马上摔下来,马不高,原主在地上打了个滚,受了轻伤。后来回春元宫,被贵妃指责没有公主的样子,几日不许出门,名为养伤,实则禁足。
原主自小怕马,因朱妃曾在她小时候带她骑马跑,后来马腿崴了一下,把朱妃和她都摔下来了。
朱妃摔断了腿,她被朱妃保护的不错,因此没有大碍,但自那之后,原主就不敢上马。
朱妃死后,此事没人再提,旁人只以为原主不喜骑马,无人去问原主为何不骑马。
越是知道原主的遭遇,沈罗珏越觉得原主可怜,原主在与镜湖出去玩被贵妃禁足后,还日日想着那天,觉得自己表现不好,让镜湖不高兴,满心想着下次镜湖带她出去玩,她一定要和镜湖道歉。
可往后两年,镜湖像是忘了原主,再也没有找过原主。
回忆间,沈罗珏已经带着听雪走到了长福宫前,春元宫离长福宫不算远,确切地说,是离皇帝所在的紫极宫比较近。
“奇怪,怎么门前无人守着?”听雪远远便看见前面宫门大开,该守在门口的宫人,一个都不见踪影,“公主,我去敲门?”
“直接进去看看吧。”沈罗珏也觉得奇怪,这是在宫中,总不至于出事吧?
她与听雪一同上前,刚进门不久,就听到了阵阵嘈杂声传来,细细一寻,发现声音是自侧殿传出来的。
侧殿门口倒是守着两个宦官,俱是伸长脖子向里看,脸上带笑,走得近了,沈罗珏还听到了一个压低的女声在说着话,她生出几分好奇心,拉住听雪,站那儿听了一下。
“我女儿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无有人家,秀才俊俏模样,才华斐然,又无心上之人,不如应下婚事,结成两家之好,日后在朝,你们翁婿好有个照应。”
“夫人!学生已有妻,如此美意,学生无福消受!”
“娶了我女儿,你便是一步登天!唉,我女儿实在欢喜于你,你惦记家中妻子,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既如此,便将我女儿娶做平妻,不叫你做那负心薄幸人!”
“这……夫人如此相逼,学生不敢不从。”
“学子高中日,洞房花烛时,自此双妻伴身侧,仕途一步登天行。”
……
啥玩意?
沈罗珏不敢相信自己听了个什么简单粗暴的古代话本,怪不得门口两个小宦官乐得眼睛都没了,估计他们是带入了一下男主吧。
事业有成还有富婆包养,关键还都是别人求他收下的,很好,非常经典的空手套白狼爽文套路。
“又是这样的结局,好歹都是读书人,写的话本是把在家做的梦记下来了吧,无趣。”
沈罗珏正吐槽着,就听到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她一说话,屋中一片寂静,门口走神的两个小宦官也回过神来,好好值守。
他们一回过神,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罗珏和听雪。
听雪穿着宫人的衣服,并不显眼,而沈罗珏则穿着更为华丽的宫装,梳着丫鬟,并非挽发,一看就是未曾及笄的公主。
而和他们的贵主年龄相似的公主,宫里只有一位。
“见过定安公主!奴婢失礼!”两人赶忙上前行礼。
“免,阿姊在里面?”宦官一喊,里面的声音都停住了,沈罗珏明知故问。
“是,奴婢这就前去通传!”稍微机灵些的宫人起身后想去通传,一转身,看到了走出屋的镜湖公主。
“定安?”镜湖看到站在门前的人,有些惊讶。
对于原主来说,这是自年宴之后,今年第二次见到镜湖,而对于沈罗珏来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镜湖。
沈罗珏第一感觉是像,镜湖和她有三分相似,随后则感觉完全不像,因为她们气质不同,眼神也不一样。
沈罗珏面上带笑的时候很乖,和她气场全开时的样子完全不同,她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汪清水,平常平静无波,无人知晓当它翻起巨浪时有多可怕。
而镜湖只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无价珠宝,分外美丽,让人移不开眼的美,同时她的眼睛里充斥着童真纯粹的好奇,就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怪不得庄帝疼爱她,镜湖无忧无虑的眼睛,是皇宫里无人拥有的特质。
这样来看,太子被废真的没有影响到镜湖。
“阿姊,多日未见了。”
镜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有些疑惑,她记得以前的七公主,不是这样的。
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镜湖还能想起那个胆小的妹妹,看到马就被吓得红了眼,摔一跤起来还傻笑,每年年宴都躲在角落里埋头吃东西,吃饭塞的嘴鼓鼓的,专注的神情和她养的兔子吃菜叶时一样。
父亲总说她心性纯粹,镜湖认为这话不对,宫里心性最为纯粹的人,当属她那可怜的七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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