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位皇帝近臣的姐姐,薛让会成为更香饽饽,而且他还是薛程嫡子。
说起来,他这个身份,当皇夫都可以了。
沈罗珏思绪飘了一下,然后迅速拉回来,她微微瞪了眼钟婉宁,“你急什么?再说大三岁怎么了?大三十岁,也不是不行。”
三十岁太离谱了吧!这下不止钟婉宁急了,薛满堂都有些急了。
“陛下,薛让还太小了,他的婚事不急的,薛家一点儿都不急!”薛满堂生怕女帝一个兴趣使然,就让薛让嫁给皇室的某一个公主做驸马。
“我知道,我不会那么胡闹的。”沈罗珏真不知道在友人心里她是个什么形象,开个玩笑还能当真。
两个在战场上拼杀毫不眨眼的将军同时松了口气,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真不是她们夸张,主要是眼前的女帝自上位后,做了太多世人看来惊世骇俗的事情。
打仗,开疆拓土,说打就打了。修水泥路,改籍贯,启民智,说来就来。丈量土地重登人口,更是谁都拦不住。
这么个霸道非常的性子,谁敢信她的随口一说只是开玩笑?
沈罗珏仔细想了一下,她知道的单身世家出身的男子,没有几个,而钟婉宁显然不想让钟茉儿和其他世家扯上关系。
“你们看,时瑾如何?”
薛满堂听到这名字,第一反应是谁啊?
时瑾和朱瑶彧是一届进士,其实也就是去年开春时的事。
只是他的光芒完全被朱瑶彧和卓露绛两轮太阳挡住了,再加上他是个沉稳不折腾的咸鱼性子,薛满堂早就忘了这个人了。
钟婉宁比薛满堂记性好,再说朱瑶彧是她好友,她几乎能说出和朱瑶彧同一届所有进士的名字。
“陛下说的,是时县令?他今年二十有一,大了些吧?”钟婉宁听说时瑾寒门出身,没有根基,倒是挺符合她的要求。
“可是符合要求的同龄男子太少了。”不用沈罗珏说,薛满堂就开口了,薛让她嫌小,时瑾又嫌大,那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此事?“早日解决,早日清闲,你庶妹是怎么想的?”
“茉儿说,她不想留在京城。”钟婉宁说起钟茉儿时,态度冷淡,她还是被钟夫人的偏爱影响了,而且钟茉儿以前对她表里不一,她还记得当初被钟茉儿推入舆论风口,被人疯狂议论,乃至不得不离京避风头的事。
她知道钟茉儿可能有别的想法,她或许没有看上齐王,只是觉得齐王配不上她,不想让她受家族摆布,嫁给一个人渣。
又或者,这些她觉得可能的想法,是钟茉儿得知齐王大势已去后,故意透露给她,让她能放下芥蒂的手段。
钟婉宁也无所谓了,反正钟家所有人的婚姻都不可能由自己做主,她尽量给钟茉儿选个品性上佳的人,就算对得起钟茉儿了。
“那时瑾还是挺合适的,我一直没让他回京,他治理一县能力还算够用,等以后他有了功绩,我会给他升一升位置,但他性格不适合做京官。”沈罗珏说到这儿,一拍手,“不如,我们带着茉儿去考察一下他吧!”
什么?!
钟婉宁和薛满堂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听雪手一抖,端着的温水差点儿洒出去。
“陛下,喝口水吧。”听雪上前,将温水塞进沈罗珏手里,然后淡然的跟震惊的两位将军说:“陛下想出宫去民间看看,两位将军不如带上钟四娘子,护佑陛下出宫。”
沈罗珏又是一口喝下杯中水,在一旁赞同的点头,“这叫微服私访。下面呈上来的奏折里,百业俱兴,欣欣向荣,人民安居乐业,好似活在仙境。可我不信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我去过西成,在紫罗和定安都生活过,百姓想什么,民间究竟是什么样,我是知道的,他们糊不了我。我需要亲眼看一看。”
本来想反对的两人在听了沈罗珏的话后,内心疯狂摇动。
就像沈罗珏说的,她去民间并不是想去玩,任何行为都是顺带的,她唯一的目的,是亲眼看看在她治下的百姓,究竟生活的如何。
要去最苦最穷的地方,和当地生活的百姓亲身接触,了解他们的想法,这才是一个合格统治者该做的事。
而不是端坐高堂之上,听着底下那些官员,说着那些阿谀奉承的文字。
十日后,两辆马车低调的自东城门驶出,护卫骑着骏马,马蹄高扬,马蹄铁打在水泥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引来路上行人的注意,还好这样的注目出去二十里地后少了许多。
路上车队停下,从后头马车里钻出来两个身形高挑的女子,高高竖起的头发上,金玉镶嵌的玉冠反射出阵阵光芒,腰间黑色长刀,刀鞘透出森寒之气。
绣有白虎纹饰的华服较为贴身,紫色为底,银线勾勒,近乎奢华。
“穿的这么显眼,能行吗?”
薛满堂骑上玄甲卫牵来的马,因为衣服太好,动作有点儿施展不开。
这要是哪儿刮一下,整件衣服都要不得了。
平常薛满堂只有赴宴的时候会穿这么好的料子,她一个武将,平常风里来雨里去,穿太好就是折腾自己,得老换衣服。
钟婉宁也上了马,她也觉得不适应,但没办法。
“陛、罗娘子说,我们是从京城出来的富户,穿好点儿很正常。”
--